他一身浓重的酒气，惜芸原以为他今夜喝多了，但看他身影萧萧，走得十分沉稳，神情冷峻，眸光清明，显然是半点醉意也没有。

一路沉默无言，气氛僵硬。

“到了！”

刘子醉突停下来，站在院门口，修长的身材沐在月光之下，似有一种超凡的俊美。

他望着惜芸，缓缓道：“铁先生对你说了什么，我猜得出来。我不须你怜悯，也不要你施舍，人生在世，活得长与短，都只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你只按着你的意愿生活便罢了，无须因我而改变。”

月光如洗，照在他俊美的容颜上，他神情清冷，看不出是悲是喜，但他那颗骄傲和自尊的心，却已袒露无遗，容不得任何的同情与怜悯。

……

这夜惜芸几乎是彻夜未眠，纷乱的思绪扰得她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自李景枫死后，她便心如枯井，早已封印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从未再起波澜，哪怕是面对刘子醉，也仍是如此。

但，对于惜芸而言，刘子醉这个人，亦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曾经钦佩他，又曾经恨过他，她欣赏他的侠士风度，佩服他的济世之才，同时又恼恨于他曾经企图强迫她。

从雪地初遇，再到石屋相处，点点滴滴，一幕幕划过心间。

惜芸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想起他曾救过程苏，他也曾救过自己，甚至连母亲，也是他派人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