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兵的攻势,一波未平,一波又至,不论被打退几次,攻势依旧如海如潮,毫无停歇的迹象。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孔融壮着胆子再次登上城楼,那震天动地的喊声,好像一股脑的全都钻进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震耳欲聋,要不是身子倚在城垛上,孔融怕是站都站不稳。
论吟诗赋词,他在行,论挥毫泼墨,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孔融是当世大儒,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提起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论统帅兵马指挥三军,论战场厮杀运筹帷幄,孔融却并不擅长。
人有所长,尺有所短。
一旦上了战场,孔融所起的作用非常的有限,只在城墙上呆了一会,孔融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城外杀声震天,城下血染沟渠,尸横遍野,呛人的血腥气令人窒息,到处都是胶着在一起的打斗。
刀枪闪烁,剑戟无情,刺眼的寒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铿锵的兵戈撞击声,几乎震裂人的耳膜,城墙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人,锋刃闪耀,箭矢乱飞,一个又一个死尸下饺子一样,不时的跌下城墙,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世界感觉都要彻底混沌了。
孔融头晕目眩,耳鸣身抖,恨不能马上就离开这里,最好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好。
“嗖…”
不知是谁放了一箭,几乎擦着孔融的发髻飞了过去,惊出了孔融一身冷汗。
孔融不敢久留,在兵卒的保护下,匆匆的下了城墙,伸手一摸,后背都湿透了。
激战足足持续到天黑,才渐渐停歇,可是转过天来,徐州兵又不知疲倦的发起疯来,剧县虽然城高墙厚,粮草足备,可是,士气却越发低落,城内人心惶惶,无不提心吊胆,刘满江等人也都抓紧时间不断的煽动游说身边看押的将士。
对刘满江这些人,孔融想调他们帮着守城,却被王子法给劝住了,越到关键的时,王子法越不敢大意,他一直对刘满江这些人怀有戒心,一旦还他们自由,后果难以预料,可是,把他们都看管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刘满江这些人单凭一张嘴,就想把看关他们的人给说服,效果并不明显,这个时候,吕卓赏给他们每人的一百大钱,却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钱能通神,何况,吕卓攻势越来越猛,这些人也担心城破之日吕卓不会放过他们,在刘满江等人的游说利诱下了,在吕卓发动攻城的第二天夜里,就出事了。
“主公,主公…”
吕卓刚睡下不久,诸葛瑾就匆匆的跑进了他的帅帐“主公,城中有人射出一封书信,约定四更时分动手夺城。”
“好…真是太好了。”
一轱辘身,吕卓兴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的他双手攥拳,用力的锤在一起“真是天助我也,总算是不枉我一番苦心。”
信是刘满江让人偷偷射出城外的,说明刘满江还算有点头脑。
如果什么都不说,刘满江一股脑的往外就冲,连个接应的都没有,未必能够成功。
吕卓忙把太史慈等人叫到帐中,众人无不欢喜,陈登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吕卓分兵派将,让众人做好准备,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大家都觉得特别的漫长,不仅是他们,城里的刘满江那些人也不例外。
刚过了三更,吕卓就披挂整齐了,他一向性如烈火,是个急脾气,恨不能马上就把剧县给夺过来。
“主公,时辰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