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不答,只抬头静静地注目着眼前十多个黑衣人。
视如无物。
此时巷中那些受重伤的黑衣人已合力为擎苍派弟子解开绳索,一大群人持剑向这边涌过来,看见横刀立在大街上的黄衣人,不由得一愣。
那名秦家子弟往前一步,躬身作礼道:“晚辈擎苍派秦少禹,见过良爷。”
良庆微一点头。
数名黑衣人俱惊,相顾回首,为首那人亦上前一步,拱手弯腰,行了一礼,随后道:“我等正在追杀明宫妖女,此女滥杀无辜,为祸中原,实是罪大恶极,还请向良爷借道。”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良庆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凑巧。他打定了主意帮穆典可,那么自己不管说什么,意义都不大。
果然良庆神情不动,只微微将刀尖抬了一下,意思不言自明。
那为首之人纵有万般不甘,却也知今日事休。
良庆亲自出马,谁敢嫌自己命长与之硬杠?
道了声“撤!”
一行人纷纷退走。
秦少禹心中亦是疑『惑』重重,常家堡医『药』之家,素不与江湖帮派来往,为何要偏帮穆典可这个魔教中人?
却不敢贸贸然相询。正想着如何委婉措辞,良庆已提着刀,转身走开了。
擎沧派弟子自是不敢再追。
穆典可提起轻功,一去数里。
回头看时,已没了黑衣人踪影。
力竭靠在墙壁上,这才感觉到后背剧痛难当,背上湿浸浸的,一股黏意。想必流血太多,已将衣衫尽染。
头目森森然,眼前景致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知道此时在大街上,危险时刻都有,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从哪里冒出一群黑衣人来。
狠命掐了一把掌心,迫使自己清醒。
她专挑那没人的窄街小巷走,绕到一户人家后院,见墙头生草,门漆剥落,想是久不住人了,推门走进去。转过柴房,见一个须发苍苍的老者正弯腰站在一口水井边,转着辘轳,往上提水。
穆典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老人诧异的眼神里,走上前,径将头扎进水桶里。
刚从井底打上来的水,寒凉彻骨。穆典可浑身一哆嗦,感觉全身的血管一瞬间收缩,血『液』都要冻结了。
流血总算是止住了。
那老者已是古稀之年,活得久了,见过的事情也多。看到一身是血的穆典可走进来,倒也没有过分惊慌,看她从水桶里抬起头来,问道: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穆典可拂了把脸,脸在井水中浸得太久,被冻透,已然没了知觉。问道:“老人家,您家里可有女子穿的衣裳?”
她背上全是血,这样出去太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