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圈住她的腰,揽她坐到自己怀里,眼中俱是疼惜,轻声问道:“怎么跑出来了?可是伤口痛,睡不着?”
穆典可叫常千佛抱过,亲过,情浓时也被上下其手欺负过,却是头一回坐他腿上,叫他用这种羞人的姿势搂着,脸红红的,小声说道:“只是有一点点痛。”
为掩饰,取了那张刚写好调令捧手上,假装认真看着,说道:
“我看你刚才皱着眉头,可是物资调运出了问题?”
常千佛自己倒不觉得,笑道:“我皱眉了吗?”
穆典可认真点头,学他的模样,眉间挤出一个倒川字,神情苦哈哈的:
“就是这样。你刚刚写字的时候,眉头皱得可重了。”
常千佛心中似有一股温泉水流过,软暖熨帖,每一个『毛』孔都是愉悦的。
不知什么时候,穆典可已渐渐融进了他的生活。
他亦走进了她的心里,眼里。
她的视线开始追随他,如他曾经所做的那样,开始留心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喜悦哀愁。
恍惚如不真实的梦境!
初见时那双淡漠疏离的寒潭烟目,如今亦可含笑凝睇,如此温柔地注视着他唯恐梦醒来!
他低下头,温热双唇印在她蹙起的眉心,再往下,轻啄她的鼻尖,最后含住她的唇,舌尖勾连,交换一个绵密深长的吻。
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轻声说道:
“典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行事,要顾惜自己……我会担心。”
常千佛满腹忧心在穆典可这里只化作轻轻一句话,落到赵平和安缇如头上,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被杨业叫去搭了把手,不过小半刻功夫,回来就不见了穆典可踪影。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穆典可武功卓绝,常千佛把赵平和安缇如两人留在议事厅,与其说是护卫穆典可的安全,还不如说是给她打打下手,有个趁手使唤的人。
故而两人虽觉失职,倒也没有太担心。
等到下午,常奇送穆典可回议事厅,又开了一大张方子让赵平去前堂取『药』时,两人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不出意料,常千佛听说了穆典可受伤之事勃然大怒,匆匆赶回,问清原委后,立时就要调集铁护卫杀去谭宅,幸好凌涪及时得到消息赶到,在被穆典可的协助下将人拦下来。
穆典可猜到背后主使是谭周,那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况且她只是受了皮肉伤,却杀了对方数十人,重伤致残十多人,真要打上门去也不占理。
多事之秋,怀仁堂确实受不起动『荡』了。
穆典可一会装头疼,一会撒娇说人又晕,倒真是把常千佛给缠住了,却也引得常千佛更加地怜惜自责。
常千佛心中有气,不舍得责备穆典可,这气自然就撒到了赵平和安缇如身上。
当晚就两人就被常千佛扔去清扫马粪了。
怀仁堂人口众多,出入用车都需要马匹来拉,运粮运『药』也要用马。管马的胡管事照顾得精细,一厩十栏,有单独的食槽和粪沟,每日清理。
光这样规模的马厩,怀仁堂就有二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