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自己能够与母妃比肩、甚至是超过母妃。
这样……
他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且回吧。”说完,就在景御打算行礼离开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补充,“当心着些庄妃,另外,暗中派人去查宗羽对付的那批人,是由谁派来的。”
说完,就对上了景御的目光。
还没等景御说什么,云凰就已经继续开口解释:“我并非是不相信你父皇,我只是不相信那些办事的人。”
景御:……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他只是想知道,母妃是怎么知道的他暗中还有自己的势力?是真的知道,还是猜到的?亦或是,只是随口这么一提?
那都是一些不能摆到明面上的势力。
而且那会暴露太多他的真实性格。
他怕母妃若是看到了那些,会觉得他这个人卑鄙龌龊至极。
然后再也不理他。
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还是默默地回了一个“是”后,离开了云凰的寝室。
他已经在她的寝室中待了快半个时辰了。
他们毕竟不是亲母子,而且就算是亲母子,也要避嫌。
屋内,云凰在见他走后,叹了口气。
景御这个孩子,她是真的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在教导。
比起以往操练自己手下那些兵时都要更用心十倍。
他对她而言,意义到底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现在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不再仅仅只是因为任务,而是她觉得,只有他当得起那个位置。
她一手教出来的人,怎能弱于别人。
而屋外。
刚走出云凰房门的景御眉眼微阖,薄唇勾起了一丝凉薄的弧度。
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阴暗的情绪。
恰巧路过这里的宫娥们见到这样的景御,都被吓得一愣,然后赶忙飞也似地离开。
本来景御模样生的标致好看,宫中爱慕他的宫娥不少,但是经过这么一遭,只怕有不少宫娥都要歇了心思。
景御也不在意她们是什么反应,抬眸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她们最后发出动静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云凰紧闭的房门。
墨眸中萦绕的,是浓重的痴缠眷念之意。
“母……妃……”
一字一顿,拉长了音调。
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缓缓抬起,抚了抚门上的雕花,动作轻柔至极。
在看了好一会儿以后,才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然后转身离开。
“墨棋。”
在回到自己的寝室以后,才开口唤了一个名字。
下一瞬,他的身边就快速地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衣袍,年约二十岁上下的男子。
“属下见过主子。”
“去查。”
依旧是短短的两个字,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但墨棋就是立马就明白了景御的意思。
恭敬地回了一个“是”以后就打算离开,去执行景御给他的任务。
只是他才刚刚转身,就又被景御给唤住了。
“等等。让墨琴和墨画去保护母妃,切记,莫要让母妃发现。”
“属下遵命。”
这句话回完,墨棋就在景御的挥手示意下离开了。
景御缓缓抬脚,往内走去。
摊放在书桌上的,是一张还未完成的画像。
凤眸狭长,眼角像是钩子一般微微向上勾起,仔细看,似乎还能从那双眸中看到潺潺的春意。
唇角也噙着一丝笑。
带着纵容和温柔。
即便仅仅只是一副画像,也足以从中看出画中人的风华绝代,容颜倾世。
景御认真地看着这副画像,指尖一寸一寸地描过她的眉眼。
若是能有那么一天,母妃能够像他画中所画的这般,用这样温柔含情的目光注视着他,该有多好。
又或者,能够有那么一天,他可以正大光明,无所顾忌地去抚摸她的面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藏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臆想着她,明面上却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
他怕啊……
母妃现在或许只是察觉到了一点吧?
可若是让她知道他真正的这一面,她会不会流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然后从那张让他肖想了无数遍的朱唇中吐出那些凉薄无情的字眼,从此与他彻彻底底地撇清关系?
仅仅只是这么一想,都已经足够让景御感到痛不欲生。
这边,他自己在各种幻想,而云凰那边,原本悠闲地把玩着酒酒长耳朵的手蓦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