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霞没有着急询问事情经过,而是默默的小娟递上一方手帕。
如此细致入微的举动,惹来小娟越发的难受,当就将这一年多来赵家发生的事做了哭诉。
余宁霞听后,久久不说一句话,只是用怜悯的看着小娟,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来,这小娟哥哥被人陷害染上了‘阿芙蓉’,也就是鸦片,将家底输光了不说,还卖老婆,卖儿卖女,把小娟的父母生生的气死了,嫂子带着孩子跑了,她哥找不到钱,就把主意打到了小娟的身上。
不顾她怀孕四月的身子,竟将她拐骗到青楼妓院里,试图将她卖掉,即使小娟反应及时,可在这个风波中,却还是不幸掉了孩子,更加不幸的是,小娟哥哥因为拿不出钱,去偷钱的时候,杀了人,而那个人,还是当地的恶霸。
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又因为这个哥哥致使小娟家破人亡,小娟连夜找到公婆和相公,想着要不要举家搬离此地,如若不然,她这个不争气的哥哥早晚会将他们家也祸害干净了。
老家定然是不能回的,谁知道这个哥哥会不会找过去,想来想去,他们便想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余宁霞,尤其小娟还听余宁霞描述过对海边的向往,小娟在悒区生活多年,哪里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当时就被吸引住了。
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于是全家一拍即合,想着他们是有手艺的人,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走到哪里不是家?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出悒区就碰到了旱灾,也幸而赵家父子早年习过武功,这一路走过来,才不至于被人抢钱抢粮,可即便如此,从大西北走到大南边,也历经半年的时间。
本想着总算到了山水县的境界,可以松一口气,哪里想着又被堵在了外面,这一耽搁,加上淋了雨的缘故,老两口再也支撑不住,病倒了,而且情况还很凶险,如果不是偶然间碰到了南宫瑾,后果,还真的无法想象。
“那你哥哥他?”
小娟摇摇头,“我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说他是死是活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不是没有救过他,可是那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为了救他,我几乎将我的嫁妆全都垫进去了,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我是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想到我的父母,我尚未成型的孩儿,他们全都是因为他才死的,还有我的嫂子和侄儿侄女,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余姐姐,我恨他,可是他是我的亲哥哥,我还能怎么办?”
“傻丫头,你已经尽力了,你的孩子已经被他霍霍掉了,如果你执拗的去帮他,说不定还会连累赵家人,如果是那样,才是真正的心狠,”
“所以说,你没有做错,至于你的哥哥,我相信,应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吧?即使这件事本不在他的意,但他三言两语就被人哄骗至此,也是心不够定,即使今天不出事,早晚也会出事,现在这样,起码你们家的后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