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以后么?
阿似被韩策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她脆弱的内心,这句话如同一个透明的带着光滑且颇有韧性的保护罩,将她脆弱的内心包裹的严严实实,阿似微微抬起双眸,眼里的无望和无助逐渐削弱,红着眼睛不顾胸口的伤痛直接钻进韩策怀里。
“韩策,谢谢你!谢谢你几次救我,我会好好活着,努力活着。”阿似轻声哭泣。
“你也说了我几次救你,那现在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所以,你自己不能做主,不许哭了,乖!”
韩策温柔起来如春风细雨绵绵,着实让人招架不住!阿似在韩策的怀里用力的点着头,听话的忍着想大哭的冲动。
她要好好活着,不仅为了自己,更要为了眼前人,况且,伤害她的人尚且还潇洒的活着,若她真的狼狈不堪的逃离这世间,那岂不是让恨她的人在背地里看了笑话?
窗外的雨声小了许多,天上的乌云似乎没有那么浓重了,闪电渐退,雷鸣之声也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甚至还有一束光亮正悄悄的拨开云层,欲将这一方天地照的温暖如阳,是啊,风雨过后定会是阳光灿烂,彩虹将现。
雨过之后,空气变的异常清新,江家墙边的柳树绿的好像初春时刚生出来的嫩叶一般,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有洼处的地方还存了些少许的雨水,江俞氏挺着四个月左右的孕肚坐在大堂扇着扇子,雨后的阳光本应清凉舒服的,大概是她带着个肚子,身子不仅圆润了些,对这天气也觉得闷热的不行。
昨日江俞氏听说阿似寻了短见,本想着去看一眼,可被于妈拦了下来,称孕期见血属实不吉利,为了肚子里这个将来要继承江家家业的小公子好,江俞氏在屋里整整闷了一天一宿,虽然她不待见阿似,又与她有着俞文旭的恩怨,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阿似的继母,是这江家的二夫人,自家姑娘寻了短见,作为继母的她若不去看看,传出去免不了叫其他人诟病。
江俞氏是个爱面子的,可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况且现在她正害喜的厉害,闻不得血腥味儿,听说韩将军都来了,也叫了郎中过来看过了,大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江成衍在早饭过后去看过阿似,见阿似不施粉黛,憔悴的看上去历经沧桑一般,他原本的女儿是多么活泼开朗的,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他越见越心疼,直道对不起阿似的母亲没有好好照顾阿似。
阿似已然分不出江成衍是真的关心她,还是碍于韩将军在此,只是装的很在意他这个女儿,见江成衍难过的样子,阿似差点就被这父爱感动了,想起接连二三的来到阿似房里与俞文旭说情,那以父女关系作威胁的嘴脸,她觉得一阵嫌恶。
她自是知道江成衍趋炎附势的性子,也知道江俞氏一撒娇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尤其现在还怀着江家的血脉,这老来得子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江成衍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威胁,只能跑去威胁阿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