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
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发现已经是白天了。
阿似额头布满了汗珠,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惊魂未定一般四下寻找着,才发现刚才却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阿似,你醒了!”
趴在桌子旁的韩策,听到一声尖叫立刻惊醒。
“韩策?你、你怎么会来!”
韩策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倒了一杯温水端到床前:“先喝口水。”
阿似接过,韩策接着又说:“颜七派人告诉我沈岚出事了,我担心你,连夜便赶来了,灵堂阴冷,你倒在地上瑟瑟抖着,发着烧还说着胡话,我便把你带到屋里了。”
“云双也来了?”
“嗯,已经在灵堂了。”
阿似垂眸,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若我能好好看着阿岚,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韩策一把将阿岚揽入怀中,心疼的用手摩挲着阿似的脑袋:“别这样说,这是沈岚自己的选择,或许解脱,对她来说才是件轻松的事情呢。”
阿似不言语,在韩策怀中再次哭了起来。
她眼睛红肿,微眯着眼睛想着刚才的梦,梦里沈岚笑的很开心,仿佛真的解脱了一样。
江家灵堂。
云双趴在红木棺材边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温柔的看着静静躺在棺材里没有血色的沈岚,伸手触碰她的脸,冰凉僵硬。
“为什么不等我呢!”
云双对着棺材责备的语气说道。
“你为什么不等我,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云双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正红的对襟嫁衣,上面用细小的七彩珠子绣成的朵朵牡丹正含苞待放着,他将嫁衣展开后又重新叠好,抚平,拿到棺材面前。
“阿岚,自那日离别之后,我便找人专门做了这件嫁衣,你说你喜欢牡丹,我便让人将这牡丹绣在嫁衣上,你可喜欢?”
云双将嫁衣整齐的放进棺材,放在沈岚腰部位置。
“我无数次幻想着我们成亲以后的日子,我练兵回家,你为了留了门,留了灯,再过几年儿女成群,环绕在我们膝下,等我们老了,坐在大树下乘凉,回忆着我们这一辈子所经历的幸福的事。”
“阿岚,你怎么能弃我而去呢,你留我一个人做什么!”
“我不要遇见其他的人,因为对我来说,你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
云双喃喃着,似乎是对着沈岚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一样。
他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随身佩剑,一同放进棺材内。
“这柄长剑跟随我多年,我曾把她赠与你,你还笑话我说哪有用剑作为定情信物的,可现在我没什么能够留给你,只有这把长剑。
阿岚,希望这柄长剑能够护你下一世一生平安顺遂,再无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