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整理牡丹,突然感觉背上多了些东西,她转身回头,见阿似穿着寝衣,站在她身后正往她身上披着一条小毯子。
“花浇坏了倒是无妨,你若淋生病了,谁来照顾我?”
阿似温柔的话语,春华听了甚是感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得到阿似真切的关心。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本也睡不着,见你一人顶着雨为我搬花,便起来看看,你看你都淋的湿透了,赶快去换件干爽的衣服,免得生病。”
“多谢姑娘关心,春华只是不想姑娘特意交代买的花儿被这场大雨浇坏了,姑娘又得伤心了。”
“这几日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你了,阿岚跟着我这些年一直在吃苦,现在换成了你,怕是有以后又要跟着我吃苦了。”
“姑娘别这样说,我是自愿跟着姑娘的,况且春华自小就在吃苦,若不是得将军搭救,哪里能遇见这么好的姑娘呢。
姑娘还给春华留了单独的一间房子,这是春华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哪叫吃苦,分明是享受来的。”
春华嘻嘻笑着,捋了捋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
“谢谢你,春华,快去换衣服吧,别真的着凉了。”
被阿似这一谢,春华倒有些不好意思,行了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天还有些阴阴的,不过却没见再下雨了。
江家院内的积水经过一晚上之后已经渐渐渗进泥土中,平日被阳光晒到发白干裂的泥土,此时湿湿的发着暗黑色,一脚踩上去,还能渗出些许的水来。
中午时分,那片片的阴云才渐渐变得轻薄发白,阳光透过云层发出一束束的光芒,湛蓝澄澈的天空也渐渐现出,被雨水冲刷了一夜,整个郇阳县都散发着一股清新的芳香。
沈岚的牌位被送到了江家,管家阿伯端着牌位来到阿似的房内,阿似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那两盆牡丹,见管家阿伯前来,便将手里的水壶放下。
“阿伯,是阿岚的牌位?”
“是的大姑娘,我看过了,用的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也很精致,没有瑕疵。”
说着,管家阿伯将怀中的黑色绒布包裹递到阿似手中。
包裹有些沉实,看来确实是用了好的木料。
阿似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结,一个写着“沈岚之灵位”的黑色牌位躺在桌子上,见到这牌位,阿似心中再次升起了悲痛。
手抚了上去,牌位有些冰冷,那上面的字雕的很深刻,就好像闭着眼睛去摸那纹路,便能知道是谁的牌位一样。
“姑娘,这牌位先放在哪里?”
“先放在阿岚的房间吧,先供奉着,过两日去了三清观再带去。”
“那我现在就去阿岚房间准备。”
管家阿伯带着沈岚的牌位欲转身便走,突然被阿似叫住。
“阿伯,我父亲可有说要一起去三清观吗?”
阿伯眨了眨昏花的眼睛,说道:“倒是不曾听说,最近铺子生意还不错,老爷一直在忙着。
不过,二夫人倒是有跟老爷提到过,说是让大姑娘去三清观的时候,替二夫人去还个愿,二夫人有孕在身,又不好长途跋涉的,马车颠簸,这路上万一出了什么事,怕是谁也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