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自有办法。”刘经说着悄悄地用手指相互点了点。萧逸一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刘经对算卦之学也有了研究。
萧逸指了指刘经手中花花绿绿的汗巾,半开玩笑地道:“这又是何意?”
刘经干咳了一声,小声道:“本人算定今年必有桃花运,此乃吉物。”两人相顾哈哈一笑,连站在萧逸背后的慕容婉也忍俊不禁。
两人随便找了张相邻的檀木椅坐下,刘经拣了个红『色』的水蜜桃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水四溢。他舍不得用手中的汗巾擦拭,随手举起衣袖抹了一下。对于刘经这种有辱斯文的做法,萧逸毫不为意。
两人望着园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刘经侧着头道:“殿下,你说这梅翰林每年搞一次谈亭会,究竟有什么目的?”
萧逸淡淡地道:“探讨学问,交流谈心。”
“狗屁!”刘经脱口而出。也许是猛地省悟背后还站着个慕容婉,如此粗俗的语言让一个女子听到不太妥当,捂住嘴向慕容婉做了个道歉的手势,才小心翼翼地道:“我看他是别有居心。”
“什么居心?”
“我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反正不简单。不然以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能邀请到这么多名门世家子弟?还有他的财力从何而来,这种水蜜桃我想皇宫之中也是极少有,它只产于南边的崖山一带。”刘经将只咬了一口的水蜜桃重新扔回盘子里。
是啊,刘经的话不无道理,萧逸心中默想。现在谈亭会成了京城最大的一次名门贵族的聚会,影响力非凡,连他这种皇族子弟也情不自禁前来,虽说他这次有点被迫,但上一次他不是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吗?
园门外一阵嘈杂,梅无涯父子俩及众人围着两个人而来。萧逸定睛一看,正中那人玉面朱唇,嘴角微微上翘,竟然是萧震。跟在他旁边之人身材瘦高,年龄不大却蓄着山羊须,故作老成之状。这人萧逸也认识,是左丞于太的二公子于长青,前次殿试夺了榜眼,也进入了翰林院。
萧震和于长青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木台,刘经兀自翘着二郎腿仰头用手指剔牙,萧逸却站了起来,招呼道:“二皇兄也有暇前来。”
萧震见着萧逸,尽管心里恨得牙根直痒,但这几年在于太的引导下,学习了些韬光养晦,于贞贞也再三告诫他,形势不明朗的时候不要惹是生非。萧震一指身边的于长青,“本王只是陪表兄来见识一下。”
两人恰好在萧逸对面坐下,于长青见刘经傲不为礼的态度,眼里冒出了火。前次殿试,本已选定了他为第一,只因萧天圣裁时,对刘经的国策论赞赏有加,御笔一挥让刘经做了状元。刘经这人恃才傲物,除了和萧逸交往外,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刘经看到于长青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故意大声对萧逸道:“殿下,你说左丞于老大人真不会起名字。他那二公子叫什么长青,寓意本来是永远年轻,可这二公子年不过三十,就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唉,我真替于老大人感到伤心难过。”
“你说什么!”于长青闻言拍案而起,一指刘经。
刘经瞧也不瞧于长青一眼,仍自顾自地道:“我说有的人只一点小聪明,偏要自不量力,讲什么才冠天下。”
当年于长青参加殿试前,曾放出豪言,前人之才为八斗,而他独九斗,状元非他莫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