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举着火把当先而行,莫千里牵着骡子跟在后面,刘经落在最后。这一段山路果然崎岖难行,三人中只有莫千里常在外行走,萧逸和刘经都是富贵公子,出门有马车,哪里走过这等难行之路。萧逸虽感疲累,尚能咬牙坚持,刘经身体肥胖,才走了四五里地,便已气喘吁吁,手里的火把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我不行了,先歇会儿。”刘经扶着一棵大树。
两人一骡也只得停下,萧逸皱着眉头道:“我真不该带你出来。”
刘经一翻眼皮,“殿下,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没有我的谋划,你连大营都出不了。是我替你引开了那个女侍卫,还有我安排了人接应,我怎么也能算上一个军师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莫千里故意板着脸,“你现在成了我们最大的累赘。”
刘经看了看莫千里手牵的骡子,眼睛一转,踉跄着脚步过来,脸上堆起笑容道:“老莫,跟你打个商量,让我趴在骡背上歇一歇。”
“休想。”莫千里翻着白眼,“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牵这头畜生已经精疲力尽,还要在畜生背上多加一个比畜生还重的东西,你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不成。”
“喂,好个老莫,你简直是忘恩负义,没有我向殿下推荐你,你还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整天和一群混蛋打交道。”刘经也不甘示弱。
萧逸暗地里一笑,别看刘经和莫千里时常为点小事斗口,似乎彼此间看不顺眼,其实他们的内心都是无邪的,他们在这种乐趣中增进着友情。
萧逸看着手中火把逐渐微弱,“再不走,我们可就真走不出去了。老莫,你把骡子交给我,你去扶着刘经,我们赶一程,到了那个草庐情况就会好转了。”
“殿下……”莫千里心中有一丝感动,萧逸很会洞察人『性』,他用自己的行动关怀着每一个人。在这样一个人的麾下,是一件幸福的事。莫千里默默把缰绳递给萧逸,然后一把扶住刘经,“死胖子,还不快走。”
在隐隐望见那个草庐的轮廓时,火把终于熄灭了。幸好骡背上还备着一盏马灯。三人缓缓而行,一路上互相说着有趣的话题,倒也减少了些许疲累。尤其是萧逸,这种疲累的感觉他从没有经历过,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收获。人经历了太多的平坦,是需要坎坷来磨砺意志的。
草庐内的布置很简单,只能稍微遮风避雨。里面只有两张草席和一个用泥块垒成的火炉,还有散落的木柴。莫千里点燃了火炉,一股热浪袭来,三人顿感温暖。骡背上刘经准备的物品还真不少,不仅有饮水干粮,还有两条『毛』毯。三人分别吃了些干粮和饮水,因刘经体型较大,独占了一张草席,萧逸和莫千里便共用另一张草席。
朦胧中突闻一声厉啸,刘经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这里也有山贼?”
莫千里经验较为丰富,倾耳听了一阵,“是夜枭的叫声。”
“混蛋!”刘经咒骂了一句,也许晚上的一番奔波实在太累了,不久便传来刘经如雷的鼾声。萧逸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站在舒阳城头上,底下是欢呼的百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