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外站着一个人,是一脸冷峻的孟达。原来葛神医是孟达手下的一名死士,他以郎中为身份潜伏在舒阳城。他给魏真疗治棒伤,也是受了雅先生的指派。要得到关洛云的心,魏真可是个关键人物。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孟达问道。
“很顺利,魏真已相信我的话了。”葛神医躬身道,“只需要那几封书信了。”
“这个莫先生已着手在办了。”孟达的心里有了一丝激荡,他们这群死士沉寂得太久,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你下去休息吧。”
葛神医恭应一声,孟达回身走进了精舍。莫千里也有一种拿手的绝活,他善于模仿任何人的笔迹,只要弄到一张关洛云的书帖,而这个并不难。至于萧逸那方面,一定会多加配合。
精舍内只有雅先生一人,孟达已对萧逸生出敬畏之心,所以对雅先生更感佩服。恭敬地行了一礼,“先生,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很好。”雅先生点点头,“花满楼那里有什么动静?”
“昨夜彩霞姑娘曾秘密离开花满楼,好像是去联络什么人。”
“看来花三娘要展开行动了,继续密切注意她们的动向,一定要盯紧了。”
“属下明白。”
“徐霸天有消息吗?”
“有,他说已与安插在金顶山的眼线取得了联系,正在设法和刘经接触。”
雅先生走到窗边,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你即刻集结城中所有的死士,一场大的风雨来临了。”
关洛云每日都有巡视各军营的习惯,而且不喜欢带着卫兵,总是独来独往,这样快捷方便许多。此刻他正快马奔驰在一个小树林中,刚才接到左营的报告,有兵士鼓噪,他必须赶去安抚。
那些兵士多由山贼、流民、降卒等组成,人数虽过万,但毕竟成分复杂。经过关洛云这几年的精心训练,战斗力组织性有所增强,可人心是训练不出来的。这场战争完全是许贸为了私欲刻意发动的,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正义的行为,连关洛云自己都对这场战争感到迷惑。况且他们面对的是装备更加精良,人数远超他们的朝廷禁军。苦守孤城,看不到任何希望,有厌战情绪自是难免。
关洛云没有携带齐眉镔铁棍,只有腰间的一把佩刀。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眼前的景色开始逐渐模糊,马蹄踏在山路上,激起了点点水花。
关洛云来不及穿戴雨具,他想趁着雨未下大之前,尽快赶到左营,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白马的速度更快。
面前是一条岔道,往左三里便是左营驻扎地。关洛云刚准备策马往左,陡觉身下一轻,奔驰的白马被两根突然伸出来的绊马索一阻,前蹄跪倒。关洛云霎时明白他遭到了伏击,急忙从马背上跃起。一张巨网迎头罩下,他赶紧在半空中提气腾身,几个侧翻避开了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