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凤一愣,但马上省悟过来,“王爷一直默默看护着小姐,见小姐还未苏醒,夜又深了,觉得不太方便,暂时回王府去了。不过他说,过两日便会来看望小姐。我瞧王爷的神色,他很关心小姐呢!”武凤并不笨,东方锦莺舍生忘死的举动,任何一个人也能看出东方锦莺的情意。
“你也累了,去睡吧。告诉文雀,别忙活了,先去休息,我感觉好多了。”东方锦莺吩咐道。
“这怎么能行,我们照顾小姐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我也不累。”武凤摇起了头。
“我是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你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东方锦莺佯怒道。
武凤最怕东方锦莺生气,嗫嚅着道:“武凤不敢。”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东方锦莺偏过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武凤只好走出房间,轻轻拉上了房门。整个闺房又开始变得异常冷清,东方锦莺轻咳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拿起挂在床头的一件披风裹在身上,趿着鞋,缓缓踱到窗口。左肩的伤处还有些隐隐发痛,但她忍着痛楚,咬着牙拉开了窗户上的内置木栓。这一番动作显然耗尽了她残余的体力,坐倒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虚弱地朝窗外道:“你进来吧。”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跳进了闺房,是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男子往脸上一阵鼓捣,扯去了胡须,顿时变得年轻了起来,竟然是樊重。
樊重看到东方锦莺那副虚弱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小姐的伤势不重吧?”
“没什么要紧,我只是自小身子骨弱,难免有些毛病。”东方锦莺摇着头道,“那枚毒针上的毒药是我亲自配制的,我是浸在药罐中长大的,那种毒药只要配制合理,对我身体不会有大的影响。只是文雀那丫头知我甚深,虽能暂时瞒过她,但她迟早会有所发觉。唉!做这件事,我居然还要瞒过那两个丫头。”
“我也很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让我假扮成贤王府的人,威胁曹龙发动暗袭,然后自伤身体。”樊重真有些看不懂东方锦莺的用意。
“因为我必须走进一个男子的心中,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我感激愧疚。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我要把这个女子从他心中驱赶出去,我绝不能容许我即将辅佐的那个人,还留存有别的女子。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很小气,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气的人。”东方锦莺的面色在月光的照拂下显得更加冰冷,从梅若霜坠崖时,萧逸那种伤心欲绝的表现来看,她就已经非常清楚,即使这个女子表面上已经背叛了他,且已身死,恐仍难以磨灭萧逸心中的印记。
东方锦莺也会为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感到可耻可笑,她居然要靠这种方式来博取一个男子的同情和关怀。“你是不是有些认为我不可理喻,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那个才气纵横的东方锦莺。但我绝不容许自己失败,无论是什么事。”东方锦莺斩金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