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名为远坂凛的少女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回想之前失去意识时,面前突然出现的与士郎极其相似的Servant,她就明白自己落在了樱、她的妹妹手中。
不知道Archer的情况怎么样,最后一次看见他时,这Servant正在与Fighter激烈的战斗着。
连自己的Master都保护不了,真是一个没用的Servant。
虽然有很多客观原因,虽然Archer一直在努力保护她,但她就是对这名曾背叛了她的Servant不爽、极其不爽。
该死,为什么现在还要想起那个没用的家伙,难道还能妄想他有能力来救自己?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凛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绳子被绑得很紧,宝石全部被没收,魔力也被压制,对于一个十来岁的魔术师少女来说,已经断绝了她所有的脱困手段。
或者可以试试把椅子砸碎。
少女使劲晃动着椅子,想要将椅子摇松,结果让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
“可恶啊——”
在女孩痛苦的呻吟中,门被樱推开,尾随她进来的Avenger打开了房间的灯。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凛,樱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一丝歉疚、一丝得意,她示意Avenger将凛扶起。
“间桐樱,你还是参加了这场圣杯战争。”
凛冷酷的声音让樱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胜利者的优越感从她的脸上消失。
“姐姐,对不起,我需要圣杯。”
“这次又为了什么呢?不久前你还一心想着要与心爱的学长、那家伙逃得远远的。”
红色的少女向着Avenger瞟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更让樱的神色多了一丝委屈。
“姐姐,你是想与我再吵一架吗?”
“我只是作为一名失败者,在被处置之前问问你的愿望罢了。”
凛想洒脱地耸耸肩,不过捆得太紧的绳索让她连这个动作也做不到。
“姐姐,我的学长需要圣杯,他的生命需要圣杯来补全。”
“……”
红色的少女沉默地注视着她的妹妹,令樱感觉声音有些艰难。
“现在学长的情况有些复杂,他随时会由于生命的不完整而无法保持形体。甚至还会为了补全生命的渴望,无法克制自己地去攻击、攻击……Saber的Master。”
少女已经认识到Avenger与卫宫士郎的差异,却更难称呼另一个人为卫宫士郎,她不得不用Saber的Master作为代替称呼。
“所以,你放弃了当初的想法,为了能与这魔术生命长久的生活在一起而参加圣杯战争,首先就袭击了自己的姐姐。”
“闭嘴!不许你再这样称呼我的学长——!”
陡然间爆发的紫色少女一把抓住了凛的双肩,愤怒有如实质般侵入凛的肌肤。
作为远坂家族的继承人,在妹妹的怒火面前,远坂凛没有丝毫畏惧,无畏的眼神与樱针锋相对。
“你连真实与虚假、正确与错误都分不清了吗?我的妹妹。”
凛质问声音有着愤怒、有着怜悯、有着鄙夷,昂起头绝不屈服的骄傲模样印入妹妹的眼帘。
这是继承她所失去的远坂姓氏的姐姐模样,十年间一直伫立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如沉重的苍穹向她覆盖下来,让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一无所有、甚至是自身存在被全面否定的绝望。
为什么,与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你,可以这么幸福?
为什么,当年被选择的人不是你?
你是如此的骄傲,永远的高高在上,如今却只能在我面前倔强地抬头仰望我。
当看到全能的姐姐、强大的姐姐正无助地被束缚在她身前,一直不敢说出的质问突然再次涌现,长久的绝望中萌发的愤怒情感,在成为败犬的姐姐面前畅快的流淌出来。
曾经她是那么的恐惧,害怕自己被嫉恨支配的可怕模样,现在她才发现,长久的坚持是如此的毫无意义。
无力的时候,再多的克制或放纵也只有痛苦。
胜利的时候,你便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拥有任意支配败者的权力。
作为失败者的可怜姐姐,无论多么愤怒、多么大义懔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就像多年以来,只能躲在阴暗角落中无助哭泣的自己。
之前她痛快地发泄自己的怨恨很愉快,今天她作为胜利者的感觉更加愉快,强烈的快乐刺激心灵的感觉让她上瘾。
所以,她发现自己的愤怒消失了,樱收回抓住姐姐肩膀的双手,得意地保持着优雅的站姿,愉悦地笑出声来。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姐姐才对吧,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