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实在想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是觉得冥冥中,好似有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他走向一定的方向。
而这方向,往往来是人力无法左右的。
“怎么了,你?”
吕秀下意识地追问一句,但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和王冷双目互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两次相同地表情,两次相同地问话,这也是一种巧合吧!
尽管他们二人,都有疑问在心头,但都没有再往下深究,世上的事,原本就如此,否则人生的乐趣,便也减少了几分吧!
“你哥哥是?”
王冷追问了一句,虽明知故问,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必须如此一问。
“我哥哥姓吕名乔,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令兄之名,威震天下,没听说过他名字的人,若不是聋子,那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王冷这话,看似吹捧,但其实有些不大敬重,约带嘲讽的意思。
这也因他心中的仇恨,未曾消除,要是让他说出大拍马屁的话,却是万万不能。
吕秀听后沉默下来,想是觉得王冷的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人家救了你,你却如此评价人家的哥哥,还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来,实属不太应该啊!”
半晌,吕秀又说:“你的剑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只是你中的毒很是麻烦……”
王冷一听,连忙问道:“怎么麻烦了?”
“由于中毒后,你强行用脉力对敌,使得毒素扩散到全身的经脉里,除非有解药,或者有宗师级的脉术高人,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吕秀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仿佛心中有些犹疑不定。
过了一会,她才继续说道:“宗师级的脉术高人,我外婆原本也算得上一个,可惜她外出访友未归,而且她老人家向来如闲云野鹤,行踪难觅,至于解药……”
吕秀沉吟片刻,淡淡的话语就此一断,余下之意不说自明。
听着她述说自己生死攸关的事,王冷却觉得她虽说了那么多,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已!
不知为何,一种淡淡的伤感,涌上他的心头,仿佛吕秀语气的急剧变化,让他触摸到了什么。
待要细细思量一番,他却发觉心中一片的茫然,没有半点头绪。
在自己颠沛流离的岁月中,王冷一直居无定所,少有与陌生女子打交道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形,却少应变的本领。
一时之间,他楞楞地呆住了,不知如何回应,更不知如何去诉说。
他若是有经验,情商过高,未婚妻李欢,也不会和吕乔厮混到一起去了!
所以问题的部分根源,有一定程度上,还是个人的性格使然。
好比此时的王冷,无言以对之余,只好尴尬一笑。
末了,他还是挤出了一句。
“解毒之事,也无需多虑……没有吕姑娘的话,恐怕我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承姑娘的恩情,让我再多活上几天,这已是天大的恩泽,我感激不尽……”
这话虽说得干干巴巴,还有些语无伦次,但王冷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这至少表达出了他的心意。
“你太客气了!遇到这样的事,任何人都不会袖手的……”
吕秀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答完话便不再言语,仿佛陷入了沉思。
王冷听她这样,心中不由微微苦笑,更没有了多问的心情。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一种看不见的隔阂,无声地息地横在了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