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又有什么毛病,在自己的闺阁枕下暗藏凶器?”
顾弘景玩味地凝了眼眸,看向颜卿的绣花软枕。
颜卿一手搭在了枕头上,似乎有些不爽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眉头紧锁,毫不客气地言道,
“景世子请自重,此时已入夜,您堂堂世子殿下,夜闯女子闺阁,实在不合情理。
还请您速速离开,免得污了你我清誉。”
顾弘景却好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扫视了一圈没瞧见能坐的地方,就在颜卿的床榻旁坐下了,
还有模有样地拍了拍刚刚被颜卿划到的白衣。
颜卿见他坐下了,还离自己这样近,有些别扭,往里挪了挪,又抬起脚想把他踹下床去解解气。
可顾弘景动作比她更快,隔着一层被褥就抓住了她的脚腕。
“哎?女孩子还是文雅些好,别动不动就棍棒枪剑的对人,嫁不出去的。”
小时候那样温柔可人的样子,怎么现在长大了那么暴躁,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顾弘景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他一把掀开盖在颜卿腿上的那一小块位置的被褥,又用手就着被褥掀开她的裤腿。
“咦?不是这条腿啊?”
“顾弘景你在干什么!”
颜卿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了,她一直以为顾弘景是个知礼守法的,
琳琅铺的事情让自己受益良多,又在宫宴上帮了她几次,这才把他当作友人行列,
却没想到是个这般不知廉耻的宵小之辈。
“嘘……轻点,把你那女使吵醒了,可没咱俩好果子吃。”
顾弘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外头正熟睡的多笑示示意,
“我可不是什么有翩翩风度的正人君子,你还是安分点吧。”
顾弘景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已经被颜卿自动理解为想侵害她了,一时更加提高了戒备。
顾弘景扯过颜卿另一条腿,轻轻柔柔地提了一点裤腿。
虽然先前已经知道她落水受伤还留了疤的事,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没好,她身边不是跟着个女大夫吗?干什么吃的这么没用……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怀里,在颜卿看来却好像要宽衣解带了一样。
“你……你干什么……”
颜卿此时有些害怕了,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
身边的寻欢又根本就是他的人,可是……可……
“你别乱来啊顾弘景!我……我若出了事,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我……”
没有了几日来遇事的镇定和从容,颜卿脑子已经慌乱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真烦,还以为自己这一世能很冷静地面对所有事,也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可……难道就要折在这里了吗?可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啊……
“想什么呢你?你才多大年纪?我可没这癖好。”
顾弘景猜出来颜卿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好心来给她送个药,怎么被想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进到颜卿的房间,又说了多少让人误解的话。
“你别乱动了,男女授受不亲,一会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可别哭着喊着叫我负责。”
顾弘景已经拿出了那瓶金疮药,一点点往她腿上今日又流了血的嫩肉处撒着。
撒完了,盖上盖子把瓷瓶放在一边,温柔地替她把裤腿放下,被子盖好。
也如他自己所说,没有碰到她的身子,只动了布料或被褥,倒没有什么侵犯的意思。
颜卿感觉到了丝丝清凉从腿上传来,想必御赐的药膏一定是最好的。
她见顾弘景当真只是来给她擦药的,便微微松了心神。
“若我真是来侵犯你的,你如今也只有哭的份。
匕首太锋利,又不够灵敏,你不会用就发挥不出它的功效。
不如去找个适合自己的暗器,必要时刻也能护你两分。”
说话间,顾弘景已经掏出了另一瓶圆圆的小瓷碗样的东西,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溢了出来。
“这个是祛疤膏,我不知道会不会跟你那个会医术的女大夫给你上的药有冲突,你还是让她检查了再涂到腿上。”
顾弘景又隔着衣袖抓住颜卿的左手手腕,红痕已经淡了许多,但在微弱的月光下还是能够看出手背上曾经的斑驳。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搞的吗?”
颜卿此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男性炽热的手温透过一层布料传递到她的手腕上,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