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志向来是十分疼爱和信任黎子鸳的,这么多年放心地将中馈交给她也从未出错,
这次突然听说少了五千两,开始时还觉得是下人弄错了,没想到竟是颜文轩这个家贼偷盗。
他自然听说了黎子鸳昏倒之事,可回来去问时她却只说了是思念颜枫,加之最近操劳,才一不小心晕倒了,便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听女儿将事情全盘托出,心疼妻子的同时又不由得懊悔自己怎么如此不仔细,
连黎子鸳苍白的面色,都没有多多关注一些,害她白白吃了这么多苦,那时还在心中暗暗地疑惑她为何不愿与自己温存……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文轩呀,要我说大嫂既然怀有身孕了,就该好好休息,何必还把持着中馈,如此操劳又吃力不讨好。
若她自己能当心一些,也不会吸入什么有害的药材……”
周氏一开始还讪讪的,因为她那日确实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所以生怕是自己的口无遮拦影响了黎子鸳的胎,
后来一听颜卿又将话头指责到自家儿子身上,也顾不得那许多,便直言直语地说出了心里话,想替儿子减轻些罪名。
“是,若是娘亲早发现了,就能将中馈交给二婶,知子莫若母,想必如果这样的话二婶定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四弟偷拿家里的钱,然后迅速将账目填平,便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颜卿故意顺着周氏的话讲下去,一则讽刺颜文轩如今品行不端都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二则也是在暗暗地隐晦表示周氏觊觎中馈,又想要包庇儿子的罪行。
“我没有想过把持中馈,只是觉得大嫂应当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既然不肯让大哥纳妾,至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照顾好啊!”
周氏没听出那么多意思,但看着老太太愈来愈不好看的脸色,立马出声表明态度,只是这话却说得不怎么好听。
“子鸳从未限制我纳妾,是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弟妹慎言,九儿都说了,她不过不足两个月的身子,胎未坐稳,又无什么特殊症状,没有大夫把过脉,如何能自己发现?”
颜卿对家人的重视就是原原本本地从颜舒志这儿继承了过来的,他也一点都容不得别人说自家人的坏话。
周氏吃了瘪,还想说什么,却噤了声不再发言。
“爹爹,女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娘亲是吸入了一些剂量很重的安神药材,所以导致适得其反,影响了弟弟。
那日我已叫思乐里里外外地将爹娘的院子都检查了一遍,未曾发现什么不妥,所以思来想去便是怕有居心不良之人将药放在了祖母这里,好一箭双雕。”
说到这里,颜舒志已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马上起身拱手请示老太太。
“母亲——”
“去查,把寿安居给我里里外外地翻一遍,定要查出是谁妄想害我孙儿!”
因为颜卿嘴里一个劲弟弟弟弟地叫,所以也潜移默化地让老太太觉得黎子鸳腹中的是个男胎,
颜家两房从颜文轩之后便再无血脉,甚至连个怀孕的动静都没有,此时听闻这好不容易等来的孙子又性命岌岌可危,心里哪能不气?
得了允许,颜卿便悄悄一挥手,让思乐去检查,其他地方就是走个过场,重点便看了寻欢查出来的那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