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仔细介绍着自家哥哥的喜好,正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吃颗葡萄清清嗓子休息一下,却猛地听到萧灵安提起顾弘景,顿时那刚要破的葡萄汁四溢着,呛到她的嗓子眼里直咳嗽。
萧灵安也吓着了,赶忙拍着颜卿的背替她顺气,接过添喜递来的水,亲手送到颜卿的嘴边。
颜卿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总算将嗓子眼里不适之感压下去几分,又用力咳了两下,才慢慢平复下来。
“妹妹慢点吃,这盘都给你了,没人跟你抢,何必如此着急。”
丝毫没有意识到颜卿是因为自己的语出惊人才吓到的,萧灵安还有模有样地作为姐姐“教导”着颜卿。
虽然她确实比颜卿要长上一岁,但论心性的话,还完全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此时这样的谆谆教导,不免让人看着有些好笑,也颇为可爱。
“说真的,你是不是与弘景哥哥——有一腿儿啊。”
有过一次经验了,颜卿这回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有些尴尬地回答着。
“我与景世子确实相识,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儿啊?我想的那样儿了?”
欠揍地往颜卿本就有些泛着红晕的脸颊凑近了些,萧灵安一副“我懂得”的暧昧笑脸,惹得颜卿一把推开她,说着。
“哥哥应当还有些别的习惯我不太了解的,待我回去问问娘亲,再来告诉姐姐。”
颜卿立马起身,不愿再多说什么,便行礼告退。
看在萧灵安的眼中,这边是羞涩得落荒而逃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多大点事儿啊。”
不以为意地转过身,把方才听到的消息与身旁的女使再核对一遍,打算制定出一套详细周密的“作战计划”。
且说另一头席面上,安顺应付了许多必须要喝的酒,他知道这一只只杯子里头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些明嘲暗讽,是瞧不起和鄙夷。
养了这么多年的嫡长女就这样被嫁出去了,除了几箱子聘礼他是什么好处都没得到,酒过三巡,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已经无心应付这些琐事,便推脱着要去醒酒。
虽然在宴席上主人家离去是很不礼貌的,但原本今日这婚宴也实属少有人能说出一句“恭喜”来,
与其面面相觑要思索着如何说话能委婉又不失本意,避免降了身份,不如去找需要结交之人举杯共饮,也算未曾白来一趟。
小厮把安顺扶到一侧的厢房里头休息,端来醒酒汤打开门时,正好遇上了刚回去换掉被打翻的酒杯弄脏的衣裳,正匆匆赶来的安清和。
“清和,你进来!”
不知是醉了没醉,安顺从敞开的大门看到了安清和,大喊一声便唤儿子进去。
“爹,您喝醉了。”
接过醒酒汤进了门,安清和让那小厮快去将黎子莲找来照看安顺。
毕竟他娘招呼着女眷已然够忙了,想来定是不愿意瞧见父亲这副模样。
“你那姐姐真不是个东西。你说,我做爹的,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供她吃喝,让她读书学字,我容易吗!
可最后呢?就为了一个商人!她背叛她爹我,与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安清和将醒酒汤递到父亲面前,然后正打算让他饮下,却没想到安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勺子,重重的朝着桌角砸了一下。
“还有你娘!她是怎么做的?这么些年一直生病一直生病,啊,花了我多少银子买药请大夫,就是不见好。
别人家的夫人带出去都是八面玲珑,能干异常,就你娘,我都不屑得把她带出门去,实在是丢人啊,丢人啊你知不知道?!
若不是瞧在你这个嫡子的份儿上,我早休她千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