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志行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又拉回了不明真相的旁观者们支持的态度。
没错,若是真的犯了杀人之罪,那即便是郡主,也该依法处置。
“那证据呢?!空口无凭,既然你说有证据,那总该呈上来与我们对簿公堂才是。”
黎子鸳好不容易冲破了颜志行拦在她院门外的侍卫,一路小跑着赶来,生怕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如今已然人证物证俱全,这物品自然是要好好保护起来,到时再呈上公堂。
大嫂不必担心,我只是将颜卿带走审问两句,若是误会便放回来了,不能够出什么事的。”
突然看到黎子鸳,颜志行惊讶了两三秒,暗自责怪底下的人不会办事,脸上却不显一分,笑脸相迎。
“我担不起你一句大嫂!若论情谊,虽无血缘,可无论是母亲还是老爷,都是一心一意将你当做家人来看待,却不曾想竟是养了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这是要恩将仇报啊!”
颜志行听着黎子鸳的数落,表面上像是恭敬地受着了,可实际却在心中咒骂着。
这会儿他的心里哪儿还能记得老太太和颜舒志对他的照顾和提携,反倒是塞满了仇恨与厌恶。
总是有些人,要将自己的不如意,全都归咎于他的敌手,才肯罢休。
“黎夫人此言差矣,如今我前来,并不是如昨日那样求着回镇国公府的身份,而是梁阳刑部的侍郎,
上至皇子公主,下至车马走卒,但凡有罪有错,就理应受罚,不然国法何在,国纪何明?!”
要是颜志行真向他慷慨激昂地说的那样没有私心就好了。
颜卿看着他抱拳冲天、衷心异常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拉护在自己前头,有如母鸡护着稚子一般的黎子鸳。
“娘,我去。”
“什么?!不行,你不许去!”
黎子鸳又不是个蠢的,她哪里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真实目的?
她的女儿她了解,绝不可能做出杀害周氏的行为,所以颜志行非要搞这么一出,就是在蓄意报复,公报私仇。
若是真的叫他将颜卿带走了,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娘——你瞧瞧,颜侍郎专挑着哥哥出征未归,父亲早朝消息闭塞,镇国公府只剩妇女老儒之时,带了这么多的人来府上,若是女儿不从,只怕又是一场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的血雨腥风。
此时未得盖棺定论,颜侍郎也不会到处瞎传,否则最后查出真相,名声臭掉的还是他自己,
可如果府上闹出交战的声响,那外头又该怎么瞧我们镇国公府,怎么想女儿?对吧,颜侍郎?”
颜志行抽搐了一下嘴角,看来柳如儿说的,不管怎么样,绑也要把颜卿绑走,并且封好嘴巴还是有道理的。
颜卿这一番话就直接笃定了自己的清白之势,并且正确合理地推测出了颜志行每一步棋的考量,大大咧咧、毫不遮掩地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让人心中不免起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