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不过是叩到了指甲盖,渗出了一点血丝,不算什么伤的。”
刻意没有说是因为颜舒志对她用刑,颜卿略过了这一点,相信顾弘景也就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了。
有些委屈的顾弘景微不可查地瘪了瘪嘴,心里嘀咕着,这么说还不是想让老太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因为愧疚之心对她更好些嘛……
黎子鸳仔细检查了颜卿伸出来的手,觉得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碍,更像是不小心磕到的,
所以也就不曾放在心上,顺着颜卿的话转而安慰神色有些紧张的老太太。
“没事的,九儿还是只小泼猴的时候,不知划破过多少次指甲,这回恐怕是童心又犯了,母亲不必担忧。”
说着还拉着颜卿凑近了些,让老太太看看清楚。
终于放下心来的老太太直接拉过颜卿的手,将她揽在自己身边,一副十分后怕的样子。
真不敢相信,若是顾弘景晚去一步,那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又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小泼猴?”
顾弘景饶有兴趣地抓住了黎子鸳话语中的“关键点”,难道颜卿这样看上去温柔端庄的闺秀,小时候也有调皮捣蛋的模样吗?
“是呢,这丫头小时候可不让人省心了,比她哥哥还闹腾。不过好在后来学了书以后性子总算沉稳了许多。”
怪不得她爱跟黎嘉月玩儿呢,原来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性格呀。
“娘!好端端地提这些做什么!”
颜卿蹬了蹬脚,有些不太愿意回忆那段长大以后看起来有些蠢的记忆。
“提提怎么了?你自己小时候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一句了?”
“娘——”
“景世子方才回京,也没见你歇下脚,想必还未曾用膳吧?府里饭菜已经备好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黎子鸳笑着邀请顾弘景,她知道,今日颜卿能顺利出来,少不了顾弘景在其中周旋,她的心里,说到底还是感激的。
这孩子都还不知道九儿已与他订婚的消息,就能如此上心,那日后九儿真嫁过去了,也定然不会受委屈的。
顾弘景看了看黎子鸳的笑意,心中对那没见识过的“小泼猴”甚是好奇。
又想了想回府去还得面对两个大老爷们儿,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他们估计早早睡下了,不可能特地为他准备一桌饭菜,接风洗尘,所以……
“多谢鸳姨款待,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微微一鞠躬,拱手揖礼抱拳,好一副翩翩公子的风度。
“那快进去吧。”
颜卿与黎子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和被拉着老太太往里走,颜舒志和顾弘景则并排跟在了后头。
“皇上的秘旨今日晚间就会下达,明天一早宣布行刑,以谋逆之罪斩首,男子流放,女子充官奴。”
颜舒志轻声对顾弘景说着颜志行一案的进展。
“嗯,动作挺快。伯父辛苦了。”
原本还一直称呼其为国公的顾弘景已是改了称呼。
他仔细想了想,既然管黎子鸳叫得亲切,那再以官职爵位称呼颜舒志,未免显得太过区别对待了。
颜舒志对这一声伯父倒是很受用,乐呵呵地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