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渝道:“据说至少有半个月了。”
江南一带,最喜养瘦马,有妇人擅长摸骨相,从小就能摸出长大时的容貌,就以此法,从贫苦人家挑选合适的女孩儿,回来分成三六九等,资质上等的教她琴棋书画,歌舞弹唱,长大之后,就卖给富人作妾,或者卖到秦楼楚馆。
也有中等的教记帐管事,下等教女红烹饪……
因为贫女瘦弱,加上这种买进买出的方式完全就是一桩买卖,所以称之为瘦马。
谢不渝这几个“女先生”,就是从这些人手里挑的,所以这些日子,听了不少这些事儿。
“真添乱呐!”许天禄叹道:“走吧,过去瞧瞧。”
其实贺元宵起初还真不知道那是瘦马。
他骑马并不娴熟,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马,撞伤了这小娘子,只能先把人带回了家,但是……他一个乡下小子,哪抗的住自小教出来的风.流手段,所以一不小心就滚到了一起。
杨玉娟得知之后,只能暗暗神伤。
她已经把事情都写了信回家,家里是再也指望不上了,如今,她能指望的人,只有贺元宵了。
故此她把所有的温柔小意都拿了出来,这些日子,夫妻俩也算是如胶似漆。
出了这种事,贺元宵慌慌的来哄她,她直哭的肝肠寸断,可是却并不敢真的跟他闹起来。
奶娘也劝她:“男人都是这样的,既然已是如此,你点了头,姑爷还记你一个情份,趁着这愧疚,早些怀个孩子是正经……若是再闹下去,那就是把姑爷往外推!真要是叫那个小蹄子趁机哄住了姑爷……咱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杨玉娟哭的抬不起头来:“我当初纵是算计了他,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如今我是真心想与他白头到老的,可这才几日……”
奶娘劝道:“谁叫他有王爷撑腰呢!就是老爷也不敢惹他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所以才说,早些怀个孩子,凭他闹去!”
百般解劝,杨玉娟最终还是点了头,答应了贺元宵纳他为妾。
纳妾么,正室喝杯茶就算进门儿了,杨玉娟才要把茶接到手里,就听人道:“这是干什么呢?”
贺元宵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许天禄直接坐下,指了指,又问了一遍:“这是干什么呢?”
贺元宵尴尬的挠头:“家里有点……小喜事。”
“什么喜事?”
贺元宵有点莫名,见许天禄一定要问,就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许天禄道:“当初我就问过你,你看不出来人家算计你?”
贺元宵看他神色,有点慌了:“后来想明白了,可是……这不是不小心吗?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纳她怎么办?”
许天禄正色道:“师父有家规,不许纳妾不许狎妓。”
贺元宵愣住了,半晌他才道:“可是……”
“没有可是,”许天禄道:“想跟着师父混,就得守她的规矩,你违了,我都不用请示师父,立刻就可以派人送你回茂州!”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只怕连师父也不会想到,她这个童年玩伴,学坏学的这么快!”一边说着,他站起来,点了点他脑袋:“贺元宵,你清醒清醒,还记得自己姓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