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养好了一半。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八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他闭着双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还要矮上些。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