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时该如何应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跨过两国之间的边境,利用灵力御风飞行,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当他无声无息地降落在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之上时,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还从未想过给自己取个名字。
昊天塔,昊天二字太过于雄伟昊大,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用的,若是热闹了地方封侯,恐怕又会生出不少事端。
既然不能成为天,那天上无拘无束的飞鸟,即是他千百年来对自由的向往,若是能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哪怕是寿命不过几年的鸟儿,似乎也是一种幸福。
那便叫“鹤行”好了。他松了口气,名字倒是有了,姓又如何来取呢?
他环顾四周,如今所在之处与之前的边境的荒凉有所不同,此地为平原,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高大粗壮的树干随处可见,大片的绿色沁人心脾。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这句话如今看来有些讽刺,却让他有了些许灵感。
乔鹤行,从今往后,这便是他的名字了。
三日后,他顺着对神器的感应来到了另一座村子。
在战乱年代,这样的小村落极为常见,没有庇护,没有立场,只要战火不蔓延到此处,村落里的日子就还算过得去。
村子里的百姓看到他这一副陌生的面孔,只当是因为战乱逃荒来此处的人,并未对他的身份产生过多的怀疑。
篱笆筑成的围墙,茅草搭盖的屋子,和那个荒废的村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充斥着一片和谐愉悦的景象。
远处是村民们开垦的良田,近处是嬉笑打闹的孩子和年纪大一些的老人。老人安静地坐在门前的空地上闲聊,而孩子们则无拘无束地在村子里奔跑,游戏。
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穿着浅绿色粗布衣的女人,此时正从他身旁走过,她正端着木盆准备将洗好的衣服拿去晾晒。
他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细细打量,女人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平平,长得没有一丝能够同“美”这个字相提并论,却也不能说是难看。
这平淡无奇的容貌,让人过目即忘,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
就算利用这样的面容作为掩饰,哪怕将自己的灵力全部藏起,他还是认出了她。
从她身上的强烈感应,都在证明她就是神器转世。
他眯起眼睛,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却仍然无法得知她究竟是上古神器中的哪一个。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身为神器,同样的,她也能够感应出身为同类的他。
在他们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谁都没有闪躲,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千年。
“我看你初来乍到,是因为逃难吗?”她转过头,一边将衣服晾晒在门前撑好的竹架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小生不才,家乡遭受战火,才因此逃到此处。姑娘可知道这村落中哪里有歇脚的地方?”
“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家里倒是有间客房。”她晾完衣服,收拾了木盆,转身微笑着对他说道。
“甚好,我只要有个歇脚的地方便可,哪里有什么嫌弃之说。”
“那公子请随我来。”
说完,她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茅草屋,虽然比不上白墙黑瓦盖成的房子,却也算是个遮风避雨的去出。
两人进了屋子,她将门轻轻关上,扣上门栓。
屋中有房有厅,厅中摆着一张简单朴素的木制桌子,周围放着四张用木桩制成的简陋椅子。
两人在桌子旁边坐下,她拿起桌上的壶给他倒了杯水。
“在下昊天塔,不知姑娘你的身份是?”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放下茶壶,道:“昆仑镜。”
她居然就是昆仑镜?!
坐在一旁的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掀起的波澜,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昆仑镜正是自己计划中的核心部分。他思索再三,决定将自己宏伟的计划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