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陶茗,是苏南星所熟悉的,他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在渭水重逢的时刻,只要自己好好把握,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南星直接抓起陶茗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你不在,我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不是故意卖惨。”
陶茗不自觉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嘴唇:“造孽啊,我就是被你这张嘴给哄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苏南星的心情立刻好转了许多,往前凑了凑:“我这张脸,不喜欢吗?”
陶茗心中暗道,还是这个德行,逮住根杆子就往上爬。
不行,不能太轻易地放过他,免得他不长记性。
抽回手坐起身,陶茗板起脸,指着床的另一端:“老实坐好,接下来是审讯时间。”
苏南星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暴雨,也不敢跟陶茗多磨叽,乖乖挪过去坐好。
陶茗见他这副样子,又怂又萌,忍不住磨了磨牙,心道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啊,身上哪里还有南星大帝的影子?
活脱脱一个受气包嘛。
苏南星微微偏了偏头,小心观察陶茗的动静,不知道她会问些什么。
陶茗把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钟,千万不能上当,千万不能心软,等把该问的事情都问清楚,再跟他算总账。
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陶茗这才开了口:“这些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南星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两个徒弟留下来,这些事情也不会暴露出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一旦想要抹去或者重来某件事情,铁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多久,从鬼的记忆中知道了这些。”
说完,苏南星意识到自己的运气其实还不错,知道这些事情的时机,刚刚好卡在婚契融入两人体内之前,婚契滴了血之后,完美地避开了陶茗知道的途径。
如果不是鬼多嘴,陶茗永远也不会知道。
陶茗闻言想起那两个少年,隐约记得有一个说过“让柳留下来”,那么说话的那个应该就是鬼了。
也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准不准确,陶茗还是问了一句:“哪个是鬼?”
“就是之前那个话多的小子。”
停顿了一下,苏南星又补充道:“以前你和他关系最好,最疼她,所以你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他才能轻松得手。”
陶茗不禁苦笑了一下。
没办法,谁让自己警惕性就是这么低呢?
想了想,陶茗问道:“第一次是朱雀听了西灵挑拨;第二次,是你安排鬼动的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南星根本无从否认,点点头没敢吭声。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陶茗沉默了。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苏南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杀掉自己的妈妈,会给万千世界带来灾难,也会在一切发生之前,做出这种选择。
可是很古怪啊。
既然已经更改了时间线,自己怎么可能还记得第一回合的事?
应该完全被第二回合覆盖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