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轻声念着襄王殿下,那目光却是越过非九,第一次用略带和善的眼神看着楚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位襄王殿下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竟敢送到他们二人之间来,这解决了外患,才能继续攘内。
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的交流,光是楚珂,陆柒二人一个眼神,他们就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没错,必须将华承之对非九的那点心思,尽快铲除。
“回京也几天了,在府中也是无聊,既然你要去踏春,不防也带上我吧!”陆柒那俊朗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笑容十分的干净透彻。
非九点点头,她本就打算带着陆柒一起的。
三人匆匆吃完了早膳,准确的说,是非九一人填饱肚子后,这才慢悠悠的并肩去了前厅。
果然,远远的就能看到前厅内,华承之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几日未见,华承之如今到了京都,这穿衣打扮更是讲究了。
瞧他身上这一袭冰蓝色的长袍,做工极其的细致,就连那衣袍上的刺绣,都栩栩如生,精美无比。
更别说他那腰间系着的玉佩,那是上好的和田玉,圆形的和田玉中心,透过阳光的照射,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襄’字。
那是华承之的腰牌。
光是打眼看了一下,华承之这一身便是千金之数,非九不禁心中暗暗摇头,这皇家人就是不一样,瞧着生活的多么精致啊!
华承之本就生的样貌俊秀,气度不凡,便是往人群中一站,那也是鹤立鸡群的主儿。
非九可能不知道,她自以为有傲气,不会死皮赖脸的襄王殿下,小时候可是整天眼巴巴的跟在惜字如金的楚珂身后。
这才成就了楚珂与华承之之间数十年的感情。
“襄王殿下。”走进前厅,非九很是有礼的弯腰朝那端坐的华承之行了一礼。
陆柒倒是第一次见华承之,虽心中从始至终都是对华承之带着敌意,但陆柒还是跟着非九一起的对华承之行了一礼。
此处又没有外人,楚珂倒是懒得理这些礼数,他站在华承之面前,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多日未见挚友所该有的思念和重逢的喜悦。
“自边境一别,如今都已经数月了,非九姑娘过的可还好?”
华承之一见非九进来,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目光直勾勾的紧盯着非九,对于非九身边的陆柒,更甚者楚珂都是没有吝啬一个眼神的。
对于华承之的无视,陆柒倒是不甚在意,可看着华承之对非九如此嘘寒问暖,陆柒心里那酸溜溜的感觉也是逐渐升高。
悄悄瞪了眼楚珂,真是没用,还好兄弟呢,当着你的面都敢对非九这样的殷勤。
也不知道之前非九和楚珂同在军营时,楚珂都是在做什么,居然还能让自己增加了这么一个情敌。
陆柒心中默默腹诽。
只不过,陆柒在那边谴责着楚珂的粗心大意,而楚珂却是看着华承之,那眉头轻挑,就连唇边都溢出一抹带着寒意的笑。
他就知道,华承之对非九的心思,没那么简单的灭掉。
“小九有我照顾着,自然是万事都好。”楚珂不动声色的跨步挡在非九面前,阻隔了华承之的视线,而他则是带着那一抹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笑,看着华承之。
“许久不见,王爷安好?”楚珂随意问了华承之一句。
目光被阻,华承之倒也不气,他看着此时眼前的楚珂,那俊美的脸上的笑意更深。
“本王不过比你早走了几日,你可倒好,居然在路上耽误那么长时间,竟比本王晚到京都一个月。”华承之开口嗤笑道。
“前几日皇兄还说要让你入朝为官,你都给拒绝了,这懒散的性子,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何止是拒绝了入朝为官,楚珂那可是都动了要辞去将军一职,专心在家陪非九的主儿。
只不过,因为在回京路上遭遇了刺杀,这辞去将军职权一事,楚珂便暂时搁置了,他手中有兵符,可以调动军队,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力量。
如今他只想着,等抓到那幕后之人,他便交出兵符,安心陪着非九游山玩水。
“当官从不是我的意向,如今朝中人才济济,并不缺我一个。”楚珂语气淡然的说道。
楚珂当真是不喜入朝为官,但这只能算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左王府的功绩太多,如今在朝中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
当初左王楚临早早将手中的兵权交出去,也是为了防止先皇对左王府生出忌惮之心,这功高震主的罪过,左王府可不愿背。
所以,对于楚珂不愿为官,不喜权势的性子,左王夫妇也是听之任之了。
“每次你都是这样一套说辞。”对于楚珂这种‘不求上进’的话,这些年华承之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每次,他都只能如现如今一般,无奈却又不愿逼迫楚珂。
“这位是?”
说完楚珂,华承之这才注意到,此时楚珂身后,非九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生的男子。
楚珂顺着华承之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陆柒已经主动上前一步,站在楚珂身边,朝华承之弯腰行了一礼,说道:
“在下陆柒,见过襄王殿下。”
华承之看着面前这位相貌堂堂的男子,又看了眼楚珂。
“陆柒是非九从小一起长大的····”楚珂向华承之介绍着陆柒的来历,可说道陆柒与非九的关系,楚珂却是顿住了。
他总不能告诉华承之,陆柒是被非九养大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