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凯接过来一瞧,面容平静地说:“估计也进水了。”
“……”何默眼神顿黯,又要走去找那对夫妻借,傅承凯问她:“你想打电话给陈小姐?”
何默点头,“我怕她担心。”
“这就不必了。我已经和孙廷说过,陈小姐当时就在旁边,你的情况她应该已经知道。”
“……谢谢。”何默想了想,折回自己屋里去了。
傅承凯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被自己关机的手机,不动神色地将它塞进兜里,脚步沉稳地朝秋婶和良叔走去。在何默反应过来之前,他必须先把这段误会给澄清。
在山间木屋的几天里,何默和傅承凯相处得倒还不错,一起下过田拔过花生摘过果子,连饭后洗碗也是他们一起定下来的,总不能在人家这里住,还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什么也不干。
老夫妇常常为此打趣他们,说他们有夫妻相。
傅承凯自然笑笑,从外表到内心都在承认并喜欢这个描述。
至于何默,她就淡定了,淡定之后便是不动声色地……脸红了。
她的羞涩实在隐晦,从眼睛开始,先是不自然地眨眼,看天花板看地板看外面的天空,就是不看人。然后等傅承凯和他们岔开话题,她的脸才开始热乎起来,红扑扑的,以眨眼的速度蔓延开,连脖子耳朵都像抹了胭脂。
要不是杨秋发现得快,当场揭穿说她脸怎么热成一个苹果似的,大伙儿都还没发现她是在害羞。
当时何默还红着脸死不承认,但见每一个人相信,索性若无其事地溜回房间了。
此番最意外的又莫过于傅承凯。
他一直以为何默只是性子迟钝,没想到她害羞起来竟也迟钝成这般。
但能让她害羞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为了让她开窍,这几日傅承凯可没少下功夫,一起体验农活都还是杨秋和安良给出的主意,若不是他们故意给他和何默腾时间,他也不能这么轻易地与默过了这么些天的二人世界。
很显然,相较于保持理智的距离,他的死缠烂打和步步紧逼对何默未必不起成效。
晚饭过后,傅承凯同往常一样和安良在小院子里的那棵高大的榕树下坐着闲聊。
何默站在窗口吹风的时候总会看见,并且常常觉得奇怪。
她奇怪于他们两个岁数相隔这么大的男人竟也有说不完的话。却从未想过,他们的共同话题就在于她自己。
“你小子速度不错啊。那小姑娘脸皮薄,你再多下点功夫没准就能马到成功了。”安良拍拍傅承凯的后背,语重心长。
傅承凯往何默的房间瞟了一眼,只见她正看着远远的山脉出神,随即一笑,“哪有这么容易。她和一般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要是一样,又怎能把你迷的团团转?”安良打趣地说,望着正在收拾房间的杨秋,目光越发柔和,“情人之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懂得抓住初识的悸动。记住,只要一直保持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迟早会是你的。”
傅承凯挑眉,眸光在他和小姑身上轻轻一扫,嘴角轻轻上扬,端起桌上的酒瓶和他的碰了一下,“那就,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