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做了什么!那人又到底是谁!”
白光进入身体后,邹长隐约觉得似有一道意志在压迫他的意识。
即刻一惊,这或许正是裁玉三问那样的攻心手段,不由微凛。
他不敢直视上灵的目光,把头偏过,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当初傲家说动我,要我安排一人潜入血池。我令他假扮被噬灵诀反噬的弟子,最后由我亲手送了进去。”
他说着突然一顿,语气稍变,阴恻恻道:
“毕竟那地方可算是宗门的痛处,唯恐避之不及,无人会关注我,自然也没有暴露。”
听到这里,上灵面色微凛,又见到周遭众人的表情变化,目光即刻一凝。
有关噬灵诀的反噬,道玄宗始终视为禁忌,从未让外界知晓,邹长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
上灵沉声道:
“无关之事不须提,只消说出那人的来历,以及你们的目的。”
邹长似乎轻笑了一声,才继续道:
“傲家交代的便只有此事,然而他们不知,我选择的这人,却是可以制造堕人,令他进入血池,正是如鱼得水、蛟龙入海!”
邹长说着,突然抬头,“你说,这是为何?”
上灵不答,眼神竟有躲闪,面色更是骤然阴沉。
众人见着他的神情,当即便有疑惑,又记起邹长先前的话语,心思电转,只觉得这其中恐有隐秘。
他们只知道玄宗的噬灵诀威名赫赫,不知它的反噬,而演化出噬灵诀的那个血池更是神秘。
而今,血池化作血海,正欲吞噬一切,其威能直可撼天,为何能够如此?
再者,那疑似能够制造堕人之人因何进入了血海?所图谋的又是什么?
凡此种种,都让他们察觉,这其中迷雾重重,更是牵连甚广。
人群里隐有议论之声。
上灵望了一眼周边聚集而来的目光,终是叹了一口气,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好教诸位知晓。”
“那血池,乃是源自千年前,其中血液,或是神忌力的源头!”
一言既出,众人无不骇然,面上再无血色。
再看应剑,同样如此。
道玄宗内,或许除了上灵以及那些闭关的老祖外,再没有人知道这个事实。
神忌力是什么?
那是威胁世间的祸患,是谈之色变的恐怖,连真灵殿都束手无策,更是不知其来历。
而道玄宗的血池竟然会是它的源头,如何不让人惊骇欲死。
真相如此,满座恐惧,也终于明白过来。
血海之上的那人既然可以制造堕人,便是对神忌力颇有研究,而道玄宗血池既是源头,他自会去染指。
一切原来竟是这般。
众人了然,兀自心惊胆战。
“然而真相便真是如此么?”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望去,竟是澜沧。
在座势力并不清楚他的真正身份乃是水云楼,以为和当初在大比上的开口一般,只为人前显露,便有些嗤之以鼻,唯独残月楼二当家面色郑重。
昔年水月亭轩称霸一方,如今虽然分崩离析,但依然还有不少的传承遗留,澜沧或许从中获得了些什么,当下凝神听着。
“千年前曾有天外邪灵,境界无可估量,几欲灭世,后来虽被镇压,却遗留下了不少的祸患。”
“道玄宗的血池,便是其一。”
澜沧开口,众人皆都震骇,此番隐秘未曾听闻。
“既是其一,便还存在着其他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