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村落里,发生点芝麻大小的都能闹的全村人尽皆知。
所以村口出现两个男俊女靓的有钱人的消息插了翅膀似的很快飞向全村。
妇女在家里做饭,只剩下些爱凑热闹的小孩子,要么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中年女人围着看。
一路走来回头率百分百。
唐寻偏头看了眼秦弋,说,“能适应吗?”
秦弋抬手揉揉她的头,说,“他们都是人,又不会吃了我,有什么好适应的。”
话正说着,前方传来吵闹声。
一户人家门口围着不少人,里头女人撒泼似的谩骂不停的传出来,还有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唐寻的目光平静的望过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她大伯的家。
正撒泼哭闹的一定是大伯母无疑了。
不知道又惹了什么祸事。
秦弋注意到她微微停顿的步伐,偏头看过去,问道,“那是?”
“大伯。”
唐寻语气冰冷,“大伯常年在精神病院,后来他们负担不起医疗费就把人接了回来在家养着,但毕竟是精神病人,偶尔受了刺激就会失去理智,砸东西还只是最轻的症状。”
也不知道唐家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所有子女都遭受遗传的精神病,人人憎恶排斥。
连这穷乡僻壤的村子里都没人愿意搭理。
其一也有可能是她奶奶的一张嘴,嘴碎骂人还恶心,喜欢占人便宜得理不饶人。
娶进来的媳妇可劲儿磋磨,要么就是如大伯母这样被同化,要么就是唐母这样直接离婚。
大伯母家还有一儿一女,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也有三十岁了,唐家那两位老人竟然还活到了四世同堂?
唐寻垂眸,颇有些遗憾。
传说中的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不知道是谁的目光率先瞥了过来,先前踮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突然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那场景莫名有些渗人。
有个小女孩还留着鼻涕泡,随手一抹在袖口,指着俩人说,“那个姐姐和哥哥真好看。”
穿着干净时尚,长的也挺好看,肯定不是他们这儿的人。
但是他们这里每年这个时候也不缺游客,他们也没那么好奇心。
但这样出众的还是头一次见。
就在他们嘀嘀咕咕猜测两人是不是来旅游的时候,秦弋突然牵着唐寻的手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好奇的看着两人。
院里的水泥地上坐着位穿花花绿绿裙子的中年女人,披头散发,应该说是头发被人扭打撕扯成了这样狼狈的样子。
脸色黑红,满是褶子。
她拍着大腿,指着那边哭哭啼啼的年轻女人破口大骂。
由于用的是方言,所以唐寻和秦弋不太听得懂。
女人大腿拍的声响极大。
年轻女人则是缩在老公身后小声抽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群众的同情一般都是送给弱者。
看唐大伯母这样,村民忍不住开口说话。
“我说唐家大嫂,你平常欺负人家小翠也就算了,现在我们大家伙可都看着呢,人家小翠屋头收拾的干干净净,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大伯母瞪他一眼,“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让你多嘴?”
那人被她说的气急。
还不等他反驳,就听大伯母接着质疑,“你不会就是她偷的野汉子吧?我说怎么天天不着家,还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就知道你这狐狸精没安好心!”
小翠今年才二十七八岁,保养的不错,底子也好,在村子里是出了名长的好看还勤快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