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内，唐寻坐在沙发里听他们讲那些晦涩难懂的学术名词。

尽管听的一头雾水，她面上却不显半分。

“江教授这是打算在国内定居吗？”

陆嵘笑眯眯的问道。

“这要看糖糖的意思，我和她妈妈都赞同去国外，也能给糖糖更好的教育环境和发展方向，可是她舍不得国内的朋友。”

“挺好的，”陆嵘紧跟着说，“刚开始唐寻的排外意识很强烈，拒绝别人进入她的领域，到现在主动把人纳入保护范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如果突然到陌生的环境，她的病情会恶化也说不定。”

江凌云笑笑，“我知道，但不迈出那一步，她怎么能走的更远。”

“恕我直言，”陆嵘唇角的笑意消失，“唐寻的妈妈只希望她能过的开心快乐就好，至于大富大贵什么的从来没提过。”

“唐寻的病因来源于童年，做父母的还是要经常和她聊天，最好是能够了解她内心究竟想要什么，固执己见的话或许只会起反作用。”

江凌云不置可否，“你说得对，但是，我觉得唐寻的病情在国外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

“当然，我没有说陆医生不好的意思，只不过您也知道，我希望糖糖快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既然您信不过别人，为什么不自己来呢？”陆嵘抿了口咖啡，笑眯眯的，“江教授在心理学的造诣国内外都很崇敬，相信您对这方面更有把握。”

“我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怕糖糖突然换医生不习惯。”

“江教授之前不是给警局做犯罪侧写的吗？怎么忽然对精神疾病感兴趣了？”

“我接触的很多犯人都是心理性格有缺陷，这跟你手下的病人情况差不多。”

“也就是说，在您眼里，唐寻和犯罪者是一样的？”

陆嵘云淡风轻的追问，面上镇定自若。

“没有，”江凌云眼中闪过幽光，“但是糖糖是天才，你肯定知道她之前的事，天才和疯子不过在一念之间，很多高智商犯罪者都是优秀的人，可他们觉得生活缺少趣味，就开始寻求刺激，最后走上犯罪道路。”

“我说过，唐寻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现在只需要调理心情保持愉悦就好。”

“意外发生的时候总是在预料之中，所有的一切不能太早下定论。”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凌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嵘，而后对唐寻说，“我出去等你。”

走的毫不犹豫，似乎根本不好奇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陆嵘收回视线，语气幽幽，“我的猜想没错，他在有意识的进行催眠。”

“很有可能在生活中你和你妈妈已经被影响了。”

唐寻的反应很平淡，“是。”

陆嵘，“……你不担心吗？”

“我已经知道了，”唐寻捧着一次性纸杯，慢慢抿了口白开水。

陆嵘这才发现她肿起来的半边脸。

将近半分钟的沉默后，陆嵘颇有些不可置信，“这不会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

唐寻嗯了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这……”

陆嵘咋舌。

这和他印象中的唐母差别很大，不过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