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中年女人满脸怒气却只能憋着缩在角落里,愤恨的瞪着正施施然整理西装的时良。
程南星莫名心虚的捂着自己的心脏。
好像,时良生来就不是多么富有同情心的人,他听从父母的愿望从军,却没有按照父母的期望成长为根正苗红的军人,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的准则,容不得别人左右。
想通之后,程南星再次庆幸自己先找的是唐寻,而不是傻愣愣的朝伤口上撞。
“再问一遍,”路潭慢吞吞的抬眸,语气冷冽,“到底是谁指使你们。”
夫妇两个畏惧时良的武力威胁,嗫嚅片刻后,女人结结巴巴的说,“我那个外甥,他说唐川要出狱了,他女儿孤身在外,最好拿捏还有钱。”
时良眯了眯眼睛,“外甥?联系下。”
夫妇完全不知道如何联系,“他每次跟我们打电话都是公用电话亭,我们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似是怕时良不相信,女人从包里把手机翻腾出来,找到通话记录,句举起来给他们看。
“最近的一次通话是两天前,我们也害怕出事,他说要闹事的时候,我们也犹豫了两天呢。”
听这话,他们还挺骄傲。
时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直到两人拥在一起瑟瑟发抖,时良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猛地后退,扯到伤口,疼的直吸凉气。
时良弯腰,定定的看了男人几秒,说,“伤口我看看。”
男人愣了愣。
不待他反应,时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剪刀,三两下就把纱布剪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血肉模糊,看起来的确非常严重。
路潭双手揣在兜里,顿了下,道,“自己捅的?你也下得去手。”
他冷笑着嘲讽。
时良啧了声,起身,“对自己挺狠。”
男人眼神闪烁,“你在说什么?监控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唐寻害我,她心虚,害怕我把他们家那点破事抖出来,就想杀人灭口。”
“犯不着,”时良轻嗤,“她要是想杀你,谁也查不出来是她动的手。”
路潭从兜里摸了摸,在程南星略微怪异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程南星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就听路潭说,“从医资格证,你那个伤口,任谁都能看出角度不对。”
且不说力度大小,唐寻的身高和他也不是同一水平,专业法医过来看看就能分辨。
只可惜,警局那帮人要么被人买通,要么就是粗心大意,这么大的漏洞都不注意。
男人捂着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路潭,依旧强词夺理,“我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名利,谁不想要。”
“眼红唐寻的钱?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男人脸一下变了,“就算这样,她还是对我动手了,她是公众人物。”
时良,“就因为公众人物,所有行为都被放大?你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还是把别人想的太蠢?”
“听说你欠了十多万的债?”
临走前,时良漫不经心的出声,“赌博?你家里人怎么想?”
话音刚落,女人震惊无比的看着身旁的丈夫,“他说的是真的?你什么时候欠的?你有没有为这个家想过!你不是说你戒赌了吗?”
男人眼神闪烁,左顾右而言他,“别听他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应该知道,你也不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