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不说话，就问了一句：“那你和她......握手了吗？”

大华没回答我，我以为他没听到，就重新问了一遍，大华很淡定地对我说：“她当时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主动找我握手，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很多男生，想要和她握手都想不到，更别谈什么主动了。”

“于是你......揩了她的油？”气氛有些沉闷，我就打算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可大华却没笑出来，更没有骂我。他继续说：“我和她握手了，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那种感觉很奇怪。接下来那几天里，她还是拿着许多数学问题问我，有些能回答出来，但有些我也回答不出来。甚至有一天，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道很复杂的题目，她问我能不能解出来，看着她脸上莫名的笑意，我又觉得她是在戏弄我，于是当时一气之下，我就告诉她，这题解起来比较复杂，而且晚自习快要结束了，明天早上再告诉你答案吧。其实......到后来我才知道，这道理是当年高考数学压轴题。需要综合很多学过的知识才能解答。”

“于是你解答出来了？”我有些惊讶地问大华。后者点了点头：“解答出来了，我把题目弄回宿舍，熬夜研究到凌晨三点，终于让我用自己的方法解答出来了。其实我也挺佩服当时的自己，在很多知识还学的条件下，竟然能解出这样的题目。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来到课室，找到她的座位，将这道题的解法告诉了她......当时她真的诧异得不得了。还说我，你将来肯定能进年级前十什么的。我只是一笑置之，前十？又来取笑我。”

“我本来以为，这次给了她下马威了，她应该不会来找我了吧。可没想到，她还是经常来找我。而且除了问我数学题目以外，还问我化学和物理，甚至还有生物和语文。我不想被她取笑，于是我就改变了贪玩的性子......努力学习各个科目，就只是为了，在她来找我问题目的时候，我都能给她解答出来。可渐渐的，我发现......她并不是来取笑我。”大华转头看向我，我问：“那她是想干嘛？”

大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把视线移回到这个城市的天空中：“她为了问我问题，甚至还找我同桌换座位。要和我一起学习什么的。而事实上，除了学习以外，她还和我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比如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问我想考什么样的大学之类的。而且我犯了什么错误，她也很温柔，和对别人不一样，总是能原谅我。慢慢的，我对她有了好感，甚至于......每天都期待她过来和我聊会天。那样的时光，真的过得很快。”

“我的成绩也因此稳步提升，总成绩很快就进入了班级前四名。有些科目甚至还拿过全班第一，她变得越来越崇拜我，开始向她的朋友讨论我，说我的种种好，可我未曾在意，有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们的关系继续保持，半年以后，我竟然真的进入年级前十名了，同时也是全班第一，成为了整个班级里最耀眼的存在......她的成绩也提了上来，但进步幅度没有我的明显。她本来成绩是比我好的，可渐渐的，似乎变得有些自卑了，每次来找我的时候，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于是我决定把成绩缓和一下，等等她，又过了一个学期，我们之间的成绩差不多持平了。为此我还是有点小高兴的，我想，这样她就不会太自卑了吧。”

“事情确实如我预料的那样，她确实没以前自卑了，但在进入高三以后，就很少来找我了，以前每天都要来找两三次，可后来两三天都不找我一次。我归结为自己成绩的原因，于是努力学习，把成绩跳回到年纪前十名。为了抱住这个名次不下滑，我每天都过得很累，深夜了还在做习题。可我不在乎，我觉得如果这样能让她来继续找我，那我所做的一切那都是值得的......可是，情况并没有改变，一直到毕业，她都很少来找我，大概就是一周找我一到两次，有时候半个月也不找我一次......我生活变得灰暗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如此努力，到底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