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宇文慎整个人跌在了黄沙里,鼻子嘴里全是黄沙,风卷着黄沙,奔腾着呼啸而来,过了好久,刚刚跌下去的那一抹身影,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那不停摇晃着的身影,如同风中不停摇晃着的柳絮,岌岌可危,快要再一次跌落下去。
想象之中的场面并未发生,宇文慎尽管摇晃的厉害,但还是缓慢的往前面移动着。
暮色苍茫,寒风凛冽。
宇文慎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后,此刻,他的嘴唇早已经干裂开来,咬着手里的干粮,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满是愤怒。
他大致知晓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必定是大历朝里出了叛徒陷害了自己.
那些黑衣人,虽然蒙着面具,但从身形来看,很像大历朝之人。
而且,南疆军营之中的宇文慎又究竟是谁?
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
手中的干粮,已经被他捏得变形,嘴唇微微露出了些血丝。
他猛的闭上眼睛,仰着头,任由风沙敲打在自己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坚定和嗜血的寒冷,他必定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宇文慎心里知晓,自己这般模样,根本做了不什么,得想一个办法,混进去查探一番才行,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于是又缓缓的从黄沙上站了起来,往西而去。
暮色苍茫,一望无垠的黄沙里,只有宇文慎一人行走,天地之间,唯有他不知身处何处。
另一边,静穆的黑夜之中,无数的黑影一晃而过,为首的秦婉悦不知是太过着急,还是疲惫,额头甚至出了些许的细汗,但一双眼睛,出奇的亮。
秦文懿纵马而来,追上了秦婉悦的身影,气喘吁吁的说道,“慕公子,要不先休息一会,你这般下去,我们吃得消,胯下的马儿也吃不消啊!”
秦婉悦听了他的话,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个人,点了点头,“原地休息。”
说完之后,她下了马,开始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从出城到现如今,已经好久了。
一路前来,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而关于宇文慎是叛徒之事,也欲演欲裂,甚至连都城之中的人也听闻了消息,纷纷请求皇上做主。
秦婉悦任由冷风吹打着自己的脸颊,嘴角擒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嗜血而又寒冷,就连一旁的秦文懿也不敢上前招惹,只好静静地在一旁,缩了缩脑袋。
“上马!”秦婉悦看着众人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立马一跃而起,打马离开了。
其他几人也紧随其后。
众人捏紧手中的僵绳,看着眼前的这两条小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慕公子,我们该走哪一条道路?”
秦婉悦下了马,在两条道路上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其他人见此,乖乖的等在一旁,并未打扰。
因近日一直大雨连绵,路上早已经被冲刷干净,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秦婉悦看着两条道路,心里开始猜测,若自己是宇文慎该走哪一条道路。
官道平坦,好走,可距离接应押运粮草之人,距离较远。
小路,崎岖不平,亦步亦趋,在加上连日大雨,恐怕更加难行,但距离押运粮草之人,很近。
秦婉悦眼里微微一闪,宇文慎心怀天下百姓,这粮草关系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他必定会选择小路,于是跃上马背,大喝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