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常玉郎心惊不已,带着兴高采烈的宁宁走过来,王中却还在拄刀而立喘息着。
“恩公,如何?”背后的谢老汉只是传输了一些功力,并没有多少大碍,立刻上前问道。
王中摇了摇头:“感觉不是很好。”
这话正好被常玉郎听到了,立刻上前问道:“哪里出了问题?”
王中摆了摆手道:“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的缘故,你刚才传了多少成功力?”后半句话,显然是问向谢老汉的。
谢老汉道:“三成!”
“三成就是极限了?”常玉郎惊讶道。
王中却将刀一提,指着前方被轰成了一片废墟的斜坡道:“并非是极限,单论总量来的话,我觉得还可以承受三成,但是功力过高,爆发出来之时,如此庞大的力量,我并不能完全控制,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力量全部逸散,虽然看着威力惊人,但真正的必杀之力,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强大。”
常玉郎忍不住咽了下喉头:“呃,我感觉,应该可以了吧,这一刀下来,我感觉我都不一定能接的下,如果是刺杀,宋复生应该不会这么抗揍吧。”
王中却摇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够!可能能重伤他,但却不一定能杀死他。先天高手我也见识过,若他真的有那样强大的话,应该是不够的。”
“那要怎样,你才觉得威力足够呢?”常玉郎追问道。
“我的刀不抖!”王中将刀一收,横在了胸前道。
常玉郎眉头一皱:“不抖?”
“嗯!”王中十分认真道,“刚才的力量太大,导致我出刀的瞬间,刀不够稳,只要我的刀能稳住,应该就差不多了。”
常玉郎想了想之后,问道:“那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又会是什么场景?”
王中顺手将刀收起,一指前方的小坡道:“一刀,两段,不会有一丝的力量浪费!那样的话,宋复生必死无疑。”
常玉郎听得心中一颤,这应该就是典型的杀人之刀了吧。不过不成好像也有不成的好处,至少不用跑去送死,说实话,常玉郎还是觉得,他们三个人跑去松平县宰宋复生,不大靠谱。
“那现在怎么办?”谢老头在一旁立刻问道。
王中无奈一叹:“还能怎么办,练呗!”
常玉郎听得差点没一口气呛到,他就不能先死死心吗?居然还要找个地方练,练到能杀宋复生了再去杀?
“那得练多久才能杀得了宋复生?总不能带着宁宁一直这样风餐露宿吧?”常玉郎立刻没好气的问道。
王中想了想之后,郑重的道:“三天应该差不多了吧。”
“噗!”常玉郎终于忍不住了,原本他一直以为王中都是一个量力而行的人,就算是偶尔十分冲动,但那也是情有可原,但他真没发现王中有自大狂的本质啊?
“大哥,你莫不是在逗我?这不是读书写字,背一篇文章,读上几遍就行,甚至都不是学一门新的刀法剑法水磨的,这是对远超自身根基的真气爆发的控制,这种细微之处的功夫,都是水磨而来的,你跟我说三天就做到收束一心?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这回就连谢老头也有些犹疑的看着王中了,常玉郎说的道理,他也是能大致理解的,这就和他凝练打磨自身的功力一样,真的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何况王中还控制的是别人传输给他的临时功力,过时就散的那种。
王中却十分严肃的道:“我不是开玩笑,我也并不是说我自己有多么天才,而是我并不是无中生有。曾经在比这更庞大的力量加持下,我也挥出了完美的一刀,我要的是回忆当初那种感觉。只要我能再次触发那种记忆,我就能做到。”
当初迟少恭借他之手挥刀的瞬间爆发,虽然他不记得真气是否比谢老汉传输的更多,但威力绝对在今日之上许多。
虽然当日是由迟少恭所操控,但经由的身体却是他的身体,如果他能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想要重现就不是很困难。
只是这种取巧式的重现,即便是能够爆发,其实对他自己来说,实际上却还是未曾达到这种境界的。他所做的,不过是有一点类似通过一遍遍的去强化当初的记忆,来借用而已。
而且这种状态能够维持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一旦失去了练习与强化,他想要再次重现,又得从头再来。
真正的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达到那种程度,还是需要水磨功夫的练习才行。
不过这种重现式的借用,对他自身来说,也算是一种提前适应雄厚真气的练习吧,对他以后的练功,也有一定的好处。
只不过这种练习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习的,毕竟想要找一个功力深厚的高手随时与他传输真气,只做为一刀之间的挥洒练习,何其难也?
就算谢老头这样功力深厚的人,功力也不是无穷无尽可以传输的,王中这一刀等同将全身功力凝聚于一招当中爆发的搏命之招,谢老头就算是功力再深,换了他自己来,又能施展多少次呢?
而且将功力传输给他人与自己同人交手也完全不同,因为两者的体质不同,这中间必然带着功力的损耗等等一系列的麻烦,若非王中的体质特殊,甚至光是功体不容,就将这条路给堵死了。
王中认真的表情,让常玉郎和谢老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常玉郎楞了一会,才打个哈哈:“咱们在小宁宁面前一直谈论杀人是不是不太好?”
王中闻言侧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小姑娘,有些慨然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小家伙也一脸呆萌的望了过来,一双澄澈水亮的小眼睛,黑白分明。
“这世道这么乱,早晚的事!”王中抚着小家伙的头发叹了一句,接着便抬起头对常谢两人道:“就说你们俩答应不答应吧!”
王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谢老头立马便点头在王中身边站了过来,姿态放的很低,同时也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