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不是于秀才激动的态度,而是那个徐良翰能够对昔日两情相悦喜结连理的妻子,做出这样的安排,这显然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说的通的。
而于秀才如果想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怕还有得麻烦。
更麻烦的是,弄清楚之后,他怎么去解决?帮归问香主持公道?
可这说来说去,都是人家的家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他与归问香在外人看来不清不楚的关系,若是传到了周幺娘耳里……
两个字,麻烦!三个字,大麻烦!
王中有些头痛,这个时候他想帮于秀才都不知道如何帮起,这种情感纠葛本就复杂,更别说还牵扯到各家妇孺,狼牙刀就算再锋利一万倍,只怕也斩不断这些理还乱的东西。
又想了一会,王中忽然发现自己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好像忘,就是那个什么侯爷。
王中立刻问道:“于兄,你们刚才提到的什么侯爷,那又是什么人?”
于秀才闻言颇有些无奈道:“王兄弟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崇信候。崇信候是国朝封赏的世袭罔替的勋爵,封地正是在嘉禾府,崇信候府也就在嘉和城内。”
王中顿时有些疑惑道:“一个侯爷?那他和本府太守,谁的权柄更重?”
于秀才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小时候曾听我父亲感叹过,崇信候在嘉禾府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但自从老侯爷死后,加上今上又多年不上朝,地方官员流转停滞,镇守官员的权柄日益增大,崇信候府的威望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现如今的崇信候,尚及冠也没几年,不过毕竟是传承久远的勋贵,在地方上,依旧不是普通小民可以招惹的。而且即便是太守府,也要对侯府恭敬三分,因为崇信侯是有本部五百部曲编制的,又是在城内,算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王中心里头顿时对这侯府有了个初步印象,又说道:“那刚才听你与那几位的说法,此事好像还牵扯到这个侯爷,你可知道是何缘由?”
于秀才沉默的摇了摇头,其实王中这样说,还有一层意思,毕竟涉及到一个权贵侯爷,他还是要谨慎行事的好,不然连累的,最终还是他自己的妻儿。
于秀才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场上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那边的院落之中似乎传来一点动静,于秀才终于坐之不住,起身就欲离开。
王中顺势将他扯住了,慎重说道:“于兄,想清楚了。”
于秀才对他点点头:“王兄弟放心,我还没你想的那么鲁莽,我有想法了,去去就来,不用担心我会跑去闹事。”
既然于秀才自己保证有分寸,王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得放手让他离开。
若事情真是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他说不得就只能帮忙一刀砍了那个什么徐良翰或者崇信候了,好像他能做的就只有这点,而且最简单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