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君越一个人还不代表什么,他是圣手书生的传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亲有旧,不是孤家寡人,更与神拳道这样的地方交好。
这样的一个人背后的隐形力量,有时候可比一些小门派势力都要强大的多。
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又因为宁宁还要解决吃饭等问题,所以白君越便带着三人顺着小路很快来到了一处乡间集镇。
集镇虽小,但好歹五脏俱全,酒楼饭铺也是有的,几人落座之后,穆无暇便问道:“白公子好像对这附近一带的乡村俗里十分了解,连这等偏僻乡镇小路都了如指掌,是这段时间将这里都跑遍了么?”
路上白君越走哪条小路到什么地方,都与两人一一说过,而且是因为要去白芽县,所以才走了最近的一条,惹得穆无暇有些惊讶了。
白君越闻言却眉间一苦,摇头叹声道:“走是走了许多次,但不是最近,而是好些年。”
“好几年?”王中有些奇怪,这案子不是最近才发生吗?
白君越顿了一下,也不嫌这乡间的粗茶脏乱,仰头就是一饮而尽,然后才道:
“实不相瞒,白某就是出生在昨天你们到过的那个溪边村,本是一个农家贫民,但一场人口掳掠的肆虐,才让白某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饭铺里头,白君越将多年前的那一场针对男童的掳掠案,与两人大致说了一番。
王中与穆无暇两人都被震惊到了,这掳掠人口的案子,竟然还不止一次?
“十多年前掳掠男孩,今年又掳掠女孩,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规律?”王中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祭祀,比如邪教之类的上面。
穆无暇也惊讶道:“可这次不是给祝家庄的短命鬼配冥宫吗?上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这下轮到白君越惊讶了:“配冥宫?”
“你不知道?”穆无暇惊道,接着她便将自己在祝家庄遇到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说到墓中那惨无人道的尸体摆布,不仅是她,就连白君越都忍不住将桌子重重一拍,差点暴跳起来。
“好歹毒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肠!该死,当真该死!!”白君越愤怒至极,俊美的面容扭曲之下,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如果这一次的女童是这样被处置的,那上一次,那些男童,他儿时的那些玩伴,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即便他逃过一劫,但父母却在这帮恶人的手中丧生,沦为孤儿,这帮人犯下的罪孽,简直连老天都不能容忍。
王中也恨恨道:“是该死,祝家庄上上下下,鸡犬都不能留。”
他之杀性,配合那张凶恶恐怖的脸庞,顿时好似有浓郁的煞气弥漫一样,让人心头都觉得十分不舒服。
白君越心头一凝,略微回神,虽然他想要报仇,但祝家庄之人虽然助纣为虐者多,可不论老少一并杀了,显然也是不妥当的。
由此可见,这王中实际上,应该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义士,也是一个杀人盈野之徒。
而且他转瞬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事情还不能这么早下断定,祝家庄的事虽然弄清楚了,但前后两次掳掠孩童的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现在还毫无头绪。”
穆无暇立刻怒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打上祝家庄,将祝家老儿抓起来,还有那个程世孝,真要还有幕后之人,他们肯定知道。”
说着她便又将两人在开阳县所做的一切,引动了黄家堡少堡主的事情也道了出来。
白君越闻言却连连皱眉道:“果真?若真是如此,咱们可就不能在这多待了,得速去祝家庄才是,去的迟了,只怕就要失了幕后之人的线索了。”
王中与穆无暇两人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白君越这是什么意思。
白君越连忙解释道:“悦来客栈的消息传送能力是江湖上有目共睹的,而且像黄家堡少堡主黄惟中这样的人,行侠仗义邀名求利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大张旗鼓,所以这件事肯定会在最近几天发酵开来。”
“但不巧的是,如今南陵道新任盟主霍丹萍因为妖龙之事,也要来此,大批江湖好汉正在朝此汇聚,若是咱们去得迟了,只怕祝家庄早就被人夷为平地了,那些人不知道幕后之事,线索只怕要断。”
穆无暇听了之后,赶紧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但白君越却并未立刻起身,反而还在皱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穆无暇登时不耐烦道:“哎呀我说白公子,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婆婆妈妈,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白君越顿了片刻才道:“此事还有蹊跷,你们不知道,白芽祝家庄,是霍家大军的主要粮草供应商之一。”
“……??”王中与穆无暇两人都有些楞了,这怎么又还牵扯上霍家以及大军了呢?
白君越叹了一声起身道:“罢了,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在路上边走边说,对了,去白芽县之前,咱们半路还要在牛角头停一下,将几个蟊贼料理了。”
王中一边将宁宁背负,一边有些疑惑道:“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几个蟊贼?”
白君越叹道:“也是与这次的事有关的。你们是不知道,最近这附近到处都是女童少女走失,甚至还有黄花大闺女、美貌妇人,也被人掳走的,有人趁着局势混乱,在浑水摸鱼为非作歹。”
“之前咱们遇到的那个村子,我去之时,便打听到了,昨日又有两个妇人被掳走了,而且贼匪就在此地不远的牛角头,我已答应村民,要将他们除去,所以咱们去往白芽县,正好将这伙蟊贼也给除了。”
穆无暇本就恼火的很,一听还有这种趁乱作恶的贼人,同为女子感同身受之下登时愈加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道:“走走走,今日姑奶奶也要杀他个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