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两。”
白袍中年男子仿佛在故意激怒郑全,为了展示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他甚至站起身来断喝一声,对现场气氛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十万两。”
在全场众人的惊呼声中,面部神经已经扭曲的郑全,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不禁声嘶力竭的喊道。
就在众人翘首企盼下一次惊心动魄的报价的时候,会场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没有人再发出惊呼的声音,因为人们都对此已经麻木了。
这哪里是在竞买佛珠,这简直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生死搏斗。
虽然没有誓死搏命的血腥场面,但是这撬动神经的每一声报价,都是在向对方射出的利箭,唯一的反击就是继续跟着报价了。
可是现在看来,那名白袍中年男子仿佛已经达到了目的。
一直坐着的他竟然向着李翊笑了笑,还轻轻的拍了拍手。
俄然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向着楼下走去,身后的刀红英和另一名随从连忙跟了上去。
李翊正大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寻扎罗突然大声叫喊起来:“段逆反贼,休要逃走,来人哪,给我把他抓起来。”
李翊一怔,‘段逆反贼’?那不是段思平又是何人啊!
看来寻扎罗以前见过段思平,这时候才把他认了出来,故而命人擒拿他。
看来这个人必是段思平无疑了。
可是要是让寻扎罗把他轻易拿下,自己这个东道主岂不是背了一张天大的黑锅啊!
这个寻扎罗不分时候、不分场合的大喊大叫,在别人的地头哪有这么莽撞办事的。
李翊站起来大喝一声:“任何人都不准动,这是拍卖会场,不是演武场,怎么说好歹也是我大汉的地盘。谁要是轻举妄动,休怪本帅不讲情面。”
听李翊这么一声断喝,那个寻扎罗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莽撞。
连忙低声喝止住了手下的卫士,眼睁睁的看着段思平等人施施然走下了酒楼。
李翊见事态没有恶化,段思平等人已经安全的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假作有些歉意的对寻扎罗说道:“慈爽大人不要见怪,不管那人是谁,万不可在这里一争短长。”
“李某是这里的地主,任何人在这里出了问题,我都脱不了干系。这一点还请大人务必见谅。”
寻扎罗自知理亏,没好气的说道:“李大帅有所不知啊!此人非是别人,乃是我大义宁国的叛逆段思平啊!”
“国主有令,凡是见到段贼之人,人人可以得而诛之一。”
“非是我不给大帅面子,而是此贼一贯不服从朝廷管辖,屡次和我大义宁国朝廷作对,非常的狂妄自大。”
“唉!段贼虽然如此目无君主,但是我们国主以宽大为怀,多次对他封官许愿。”
“已经给了他很多机会,只要他能改过自新,以往种种既往不咎。”
“没想到段贼不思悔改,屡次冒犯天威,不但肆意侵占朝廷的多个州县。”
“甚至烧杀抢掠,强奸妇女,掳掠资财,真是说的上是无恶不作啊。”
“这次又被段贼走脱,不知百姓又要受到多少涂炭了啊!”
“哦!原来如此,本帅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段思平竟是这等人物,真是为人所不齿啊!”李翊故作动容道。
“不过,本帅从没有见过此人,也不好当场将他拿下,毕竟都是前来参加云南的拍卖会的。”
“其中更不乏巨贾显贵,若是拿错了人,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再者说,若真是此人,我云南势单力薄,若是因此结仇通海,这云南弹丸之地,又怎禁得住通海大军的蹂躏呢!”
“李某的苦衷,还请慈爽大人多多理解,无论如何不可行此下策啊!”
李翊的一席话说的寻扎罗只好无奈的点头。
他黯然表示理解李翊的难处,现在此间事了,也只好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