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及至面前,她却戏谑着道:“李大帅果然是个守信之人那,百忙之中竟然能抽身而来,也不枉了小女子等你一场。”
李翊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走进山亭,见她露出天真烂漫的可爱样子,忙歉然道:“刀姑娘才是信人呀!劳烦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些故意不去,还请姑娘多多谅解。”
刀红英眉眼间风情万种,嗤然一笑道:“谅解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一个柔弱小女子,能请到身居高位的云南宣抚使前来相见,本来就是我的福气,我应该向你表示感谢才是,哪敢有劳李大帅这般客气。”
李翊微微一笑道:“姑娘真是过于自谦了,那天我见到你就在段节度使的身边,想来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又或者是通海少有的女将军!怎么能说是柔弱女子呢?”
闻听此言,刀红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想到李大帅眼光这么锐利,连我们节度使你都认出来了,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我要事先声明的是,我可不是通海的什么官员、将军,段节度使乃是刀红英的义父,这点你恐怕不会想到吧?”
‘哦!’李翊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丫头果然很不简单,自己还一直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是段思平的义女,这可真是有点出人意料了。
想到这里,李翊立刻对她肃然起敬,真是了不起啊!
一位大藩镇节度使的义女,按说也是位大家闺秀,不在家里绣楼上针织女工,反而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而且孤身一人行走天下,视天下男人如无物,这种胸襟气概,不是巾帼女杰又是什么呢!
李翊充满钦敬之意的道:“没想到刀姑娘竟然是段节度使的义女,在下真是失敬了。那天段节度使莅临我们云南,却过门而不入,李翊失之交臂,未能相交晤谈,实在是可惜之至啊!”
没想到刀红英闻言却故意冷笑一声,揶揄道:“什么可惜啊!是不是没有亲手抓住我们,失去了向杨怀应邀功请赏的机会,才感到可惜的吧!”
“实话告诉你,在我们摆夷人的心目中,我们段节度使就是真龙现世,是绝对不会被你们这些无耻小人所害的。即便要想伤害他一根汗毛,天底下也还没有人能够做到!”
她的这番义正词严,惹得李翊是一阵苦笑。
什么真龙现世?要说他是未来的大理国王自己还相信,这些愚昧之人偏要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实在跟她说不清道不明。还是言归正传,把误会解释清楚才是。
想到这里,李翊正色说道:“姑娘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想真心结交段节度使,真的没有别的想法。要说我想拿住段节度使,向杨怀应邀功请赏,那更是无稽之谈。”
“我大汉坐拥两广云南之地,拥兵百万,富甲一方,怎么会低三下四的向区区小国折腰。”
“再者说了,我李翊乃明白事理之人,个中利害早已洞若观火,岂能逆天下大势而行,做那些自食恶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