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翊提起杨怀应的时候,仇封叹了口气道:“在下最感意外的就是他了,没想到他仓皇逃到成都以后,竟然仍是风光无限。孟昶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好,他们之间的交情还像孟昶当世子时一样过从甚密。”
“而且今年元旦时,孟昶册封杨怀应为蜀国的滇国公,并赐给他一座相当庞大的府邸,和数千亩良田,按月支取优厚的俸禄。所以杨怀应现在蓄养姬妾、四时出游,小子日过的是相当惬意。依我看来,这家伙早就忘却了亡国之痛,根本没有什么复国之念了。”
李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道:“我对杨怀应知之甚深,这个前大义宁国的世子,是一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主儿。虽然表现的礼贤下士、待人真诚,善于拉拢臣属邻邦,但是却拈轻怕重、不务实际。”
“真要让他从头再来,举起兴复大义宁国的大旗,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般勇气和担当的。特别是他在成都又得到了孟昶的优礼相待,锦衣玉食之下,恐怕就会更加不思进取了。此人大可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仇封略略点头道:“大帅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们对他仍然不可不防。我通过当年的好友韩继勋,也就是蜀国枢密副使韩保正的侄儿得知,杨怀应在大义宁国时的属下,本来已经作鸟兽散,但现在杨怀应在蜀国正得令当时,所以陆陆续续的都投奔到了成都。”
“据我估计,人数至少也在千人以上。这样一来,杨怀应仍然是死而不僵,手里还有一支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虽然对大理国和我们云南构不成什么威胁,但若暗使阴谋诡计,还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李翊断然摇头道:“仇兄虽然所虑极是,但依我看也不必挂怀。此人现如今身处温柔乡里,早已经没有什么复国大志了,谅他也不敢掀起什么风浪。”
“何况孟昶本就是机谋出众之人,怎容他在眼皮底下坐大,杨怀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处,也不敢贸然惹起孟昶的猜疑。”
“况且支持杨怀应与大理国和我们大汉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蜀国四面都是强敌,西有吐蕃、吐谷浑,北有石敬瑭的晋国,东有荆南、楚国、南有大理和我们大汉云南。要想保有两川已经就不容易了,何敢觊觎他方呢!”
“你不用为此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你,这次回到蜀国去,不知道有没有引起孟昶等人的怀疑呢?”
仇封晒笑道:“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又怎能想得到我这个孟昶最信任的亲随,会投靠到大汉云南的麾下。”
“而且,专门负责蜀国情报工作的枢密院枢密副使韩保正,也对我相知很深,他只比自己的侄儿韩继勋大上六岁而已,与我们一伙玩伴也很谈得来,所以他一直对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