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冷眼看去,连升七级的钟续脸上神色却依然是古井不波,一点看不出喜悦的样子,更好像胸有成竹、早有预料的一副神情。李翊暗暗点头,钟续其人深不可测,今后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直到陆光图招呼了他一声,李翊才如梦初醒,连忙打起精神,与迎上前来向自己道喜的众位官员寒暄了一番,这才安排众人散去,与陶岳陪着陆光图向着议事厅走去。
分宾主坐下后,李翊正要开口致意,陆光图却笑着说道:“润之兄是否感到奇怪,旨意里却没有说明老兄进京就任何职,是不是一头露水啊!呵呵!虽然我也并不十分清楚,但是据我推测,既然是内廷颁下的旨意,这外廷的职事官员恐怕就没有你的份了。”
“依我看来,不外乎就是太仆寺、鸿胪寺、崇文院这样的地方,才是老兄安身立命的所在。但话又说回来,以润之兄的大才,也就崇文院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按你现在的级别,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翰林学士吧!”
陶岳点头道:“以大帅的学识才干,皇上定然是会有大用。虽然有可能暂时屈就内廷差事,但我看用不了两年,这翰林学士承旨的位子,就必然逃不出大帅的手心。有了这内相的历练,再过些年,咱们大汉的宰执之位,还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
李翊摇头苦笑道:“你们就别再抬举我了,不管进京干什么,我都是无怨无悔的。我只是担心云南刚刚起步,还有诸多事务有待料理,我委实有些放心不下。”
“陶大人切勿多心,我并没有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我在云南呆了这两年多的时间,多多少少都对这里有了一些情分,这里的山山水水都足以让我牵心挂肚,这可能就是我和云南之间的缘分吧!陶大人,知道是你接替我治理云南,我可是一百个放心啊!”
陶岳笑道:“大帅尽管放心就是,陶岳心中明白,咱们云南正在上坡的时候,怎也不敢松了这股劲,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吗!我陶岳扪心自问,其实心中也是忐忑的紧,明珠在前,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云南政策执行走了样,让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
“但无论如何,我陶岳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大帅制定的政策都是好政策,我也曾经研习良久,越琢磨只能是越来越佩服大帅,因而绝不敢有所偏废。大帅,您临走之前,我再向您表个态,您所制定的政策,我一定还会不折不扣的贯彻执行下去,只要能有利于云南安定、百姓富足,陶某于愿足矣。”
陆光图欣然点头道:“陶大人行事端正、明白事理,实在是让陆某人佩服的很。怪不得皇上钦定的云南宣抚使第一人选就是陶大人,看来皇上是慧眼识才啊!”
陶岳连忙谦逊道谢,李翊也点头赞道:“陶大人的才干,吴大帅在临走时早已谆谆告知在下,言陶大人宽厚仁义、才干杰出,治理地方游刃有余,抚民理财得心应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所以将云南交给陶大人,我是十分放心的。只是我临走之前,仍有一事牵挂在怀,若不能早日解决,恐怕异日再生变故,所以陶大人不可不知啊!”
陶岳凝神正容道:“不知道大帅所言何事,有用得着陶某人的尽管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