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正想到这里,王璘已经怒吼道:“你小子给我找个地方坐好了,我倒要好好的问上一问。臭小子李翊啊!王叔我自问待你不薄啊!你自打出仕以来,老夫我就不遗余力的为你谋划前程,你在翰林院里刚呆了两三年,我就举荐你出任御史台首席京察御史,像你那样年轻的首席京察御史,自古以来可是凤毛麟角啊!”
“还有那端州大案之后,你小子触犯龙颜陷身天牢之中,又是老夫我为你四处奔走,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这百般努力之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唉!还有为了你回京之事,我也不知道在皇上耳朵边唠叨了多少次了,陛下都被我说烦了,就差把我推出去开刀问斩了。似此种种,老夫我都是不遗余力。不管怎么说,我对你的爱护之心可是自始至终从没有减弱过一分。”
“呵呵!你倒好!不说是知恩图报也就罢了,但这爱老尊老之心总该有吧!你怎么能给皇上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让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又要劳神费力的远赴潮州呢?”
“润之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潮州那是什么地方?就算年轻有为的吴珣在那里忙活了两个多月,也没有把那个地方搞利索,眼看着动乱纷纷,恐怕就快弹压不住了,把我这把老骨头派过去,又能顶什么用呢?”
李翊早已搬了一个杌凳坐在他身前两米开外,平心静气的听他说完,这才笑嘻嘻的说道:“王叔可能是误会了,侄儿绝不敢有丝毫陷害王叔之心,以咱们两家的关系,和我李翊的为人,怎么会让王叔去做这千难万险之事呢?”
“当时皇上问我平定潮州纷乱的方略,我也只是照实而讲,并没有说出任何推荐王叔前往潮州的话语。若是有人这么讲,定然是道听途说,决不可信的。”
“王叔,侄儿可以对天发誓,我只是建议皇上,务必安排德高望重、名声显赫之人前往潮州镇抚,却没想到皇上第一个想到了您。”
“呵呵!这岂不是说明,在皇上心目中,这德高望重、名声显赫之人,只能非王叔莫属了吗?可见皇上对您有多么看重了。”
王璘嘿嘿冷笑了一声道:“嘿嘿!依我看,你这娃儿不如以前老实了,我虽然老眼昏花也看得出来。以你和皇上的关系,他怎么能不追问你具体的人选呢?你小子给我从实说来。”
李翊无奈的笑道:“王叔看来是不相信侄儿啊!说实话,当时皇上确实想要派侄儿去潮州镇抚的,寄希望于我曾经平复云南动乱的经验,想必在潮州也能有所作为。但侄儿私底下却心里明白,潮州乃是新附之地,乱象丛生、人心不稳,与云南的情势大相径庭。”
“以侄儿浅显的资历和见识,特别是年纪轻轻、名望不足,丝毫没有压服众人的气势,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治不了,又怎能把握住潮州那样混乱的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