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周话音未落,那边的钱霖却冷笑道:“这么重要的三司会审,有人却无故迟到,是不是有点目无规制啊!”
“说啥呢!钱大人!会审还没有开始,怎么…怎么能算是迟到呢?”一个人影闪入堂内,却是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的陆光图到了。
钱霖冷哼了一声,侧过脸去不再理会。
田成周却笑道:“陆大人来的正是时候,还请赶快就座。”
陆光图抱拳向着四周做了个揖,笑嘻嘻的看着李翊和钟有章点了点头,大模大样的走到右边最上首的那把椅子上坐了,抬眼看到对面的钱霖,不由大笑道:“原来下官竟能得与钱大人相对而坐,实在是荣幸的很啊!”
钱霖又是一声冷哼,下颌仰起,双眼向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陆光图又是嘻嘻一笑道:“下官刚刚喂养了几条锦鲤,若不得食时,就是一副仰天而望、苦苦求索的可爱样子,我最喜它们这般模样了。”
众人闻言,俱都会心一笑,连不苟言笑的梁嵩也是眼角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田成周微笑道:“各位大人,有什么体己话儿可以下堂再说,今天关于李玉琼刺杀祯州军器监官员的三司会审马上就要开始。着有司将人犯李玉琼押解入堂。”
随着堂下一叠连声的吆喝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皂役押解着一名套着盘叶团头枷的女犯人走了上来,走到堂心,将她按着跪倒在地。
由于李玉琼披散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并且很快就走到了堂心处,以李翊锐利的眼光,竟也没看清她到底长的什么样。
这时候,田成周喝到:“既是会审,哪还有带枷的道理,着即将她的枷锁去了。”
皂役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阵忙乎,将李玉琼的木枷锁链去除了,然后退到了堂下。
田成周沉声道:“下面的人犯可是李玉琼吗?抬起头来,让本官看清你的面目。”
那李玉琼闻言,纤手拢了拢面颊上散乱的长发,面向着三位主副审的方向,在地上挺起身来。
田成周转向梁嵩道:“梁大人,人犯确实否?”
梁嵩侧身道:“回禀主审大人,确是人犯李玉琼无误。”
田成周点了点头道:“人犯李玉琼听着,关于刺杀祯州军器监姚伟业一案,你是否认罪伏法呢?”
“回禀大人,民女所杀之人,乃是连江水寇杨横。祯州军器监姚大人,乃是民女生父,世间岂有弑杀亲父之理。”
一连串清脆悦耳的话语,从堂下李玉琼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连李翊都听的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