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朝堂上,你为何不拒绝?”景昭帝语气有些薄怒,他望着这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个陪他走过腥风血雨之路的好兄弟,“难不成你也想要阿元嫁个云无殇不成!”
“我当然不想!”
墨琛回道,这几日心情本就不好,今日有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一口气堵上心头,景昭帝的这番质问更是让他的火气一下子发了出来,他今日也不管什么君臣之别,直接回怼上去。
郭幸看着凝重的气氛,连忙招呼着宫人们下去,有些事情即使是身为心腹的他也不能知道。
景昭帝一下子被他的态度惊到,自从自己登基以后,除了清儿的事,多少年了,墨琛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多少年了,他们没有像以前一样像兄弟相处过。
“皇上,你是阿元的亲生父亲,你是有权决定她是否嫁给云无殇,但是她的心意呢,如果她非云无殇不嫁,你可考虑过?”
景昭帝轻叹一声,语气有些软化,“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当年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照着清儿的心意来,她……她才会有那个下场!”
“帝王之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女子的好归宿,这一点,朕相信你再明白不过!”
景昭帝的话让墨琛微微一震,想到自己那个傻妹妹,为了所谓的爱情,明知前方的路途艰难,却依然要如飞蛾扑火一般嫁给他,结果却在这深宫中,在最美的年纪遗憾离世!
“墨琛,朕不愿意赌,不愿意将阿元的终生幸福便成一个赌,而且,将来两国的局面到底会怎么样,恐怕不是朕能决定的,到时候阿元在云国该如何自处!”
墨琛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景昭帝的话没有错,从这些程度来讲,云无殇确实不是一个良配。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阿元难道放着享清福的日子不过,喜欢那种未来很有可能是一条坎坷无比的道路。”
墨琛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了解你那个女儿啊!虽然她回来才几个月,我也不是对她很了解,也不知她以前过得都是什么生活,但是很明显,她就不是能宅在家中过富贵清闲日子的人,照她的话来说,这样的生活,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久了,她就很想找点乐子,找点挑战,照我的话来说,她就是有点小作,几天不动弹骨头就发痒!”
“朕不信,你才作呢!”
看着眼前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竟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语,饶是一本正经的墨琛也不免冒出几根黑线,“不信就算,哼!”
“你现在不答应云国的求亲,准备如何解决?”
“呵!”景昭帝轻笑道,眉头微皱,“朕那个好儿子不是说了吗,阿元不适合,派其他皇室女子,如果云皇愿意的话就还能谈,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朕有什么办法!”
听到他的解释,墨琛也不禁沉下心来,云无殇要是那么容易放弃就是名震大陆的无殇太子了,不过讲到了君慕玦,他不禁看了一眼景昭帝的脸色,说到那个“好儿子”,这可不是谈到好儿子时该有的脸色。
这些年在景昭帝的有意控制放权下,让风王和祁王两党逗得不亦乐乎,后来因为阿元的出现,阴差阳错地扳倒了秦国公府,算是折了祁王最有力的臂膀,现在的祁王看起来的再无可能,除非景昭帝有意的扶持,但是墨琛不觉得祁王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做事优柔寡断,又狠辣不足,但是比起祁王,风王恐怕更不适合,他心胸狭隘,又异常狠毒,此人为帝,恐怕会是凌国的一场灾难!至于理郡王,这恐怕也是一个心机深城的孩子啊!
“据轩儿调查,你这个好儿子这些年可是在你的眼皮子下建立了不少势力啊!”
“朕知道,随他去吧!有本事就拿了这个皇位,没本事的话那也不要怪朕!”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心中真的没有储君人选?”墨琛不禁问道,他本以为景昭帝任由这些人闹,是为了给心中之人铺路,他之前也怀疑这个人是理郡王,可是看这样在并不像。
景昭帝转身坐在石凳上,为自己烹一杯茶,行云流水,看起来怡然自得,好像对方问得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沉默良久,他才说道,“墨琛,我们两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比朕的兄弟还要亲,朕今日不妨告诉你,我凌国下一任的储君是谁,朕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是朕说了算!”
墨琛听完无法抑制自己的惊讶,这怎么可能,不是景昭帝说了算,那谁说了算!
景昭帝没有看他,为他也倒了一杯茶,“接下来朕要说的是大凌历代帝王口口相传了六百年的秘密!”
墨琛连忙插话,“皇上,这是皇室传了六百年的秘密,臣怎么好意思听,臣还是告退吧!”
景昭帝看到他这个样子却笑了,“刚才还敢和朕顶嘴呢,怎么现在又怂了,你给朕坐下,好好听朕讲!”
墨琛只好坐下。
“其实朕知道也不多,毕竟已经六百年了,父皇临终交给朕一个玄铁盒,还有一把钥匙,说玄铁盒里面是开国太祖留下来的遗诏,这样的盒子和钥匙有三把,有历代帝王,国师,还有谢家的家主保管,我们的钥匙都打不开自己的,只有三个盒子钥匙同时聚集,才能一起打开,这个期限就是六百年,而今年的十月初一,就是刚好大凌建国六百年。”
“那盒子里的是什么遗诏?”
“将大凌的江山交给诏书上所写之人,凡是君氏皇族之人不得抗命,这也是父皇告诉朕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恐怕只有打开以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