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载瀚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又继续摆弄起手上的食物来。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干净。我看在眼里,不直觉替他感到开心。他没有任何烦恼,也没有被俗世污染,虽然失去了一些常人拥有的东西,却也求得了,内心的一片净土。
我欣慰的笑着,醇亲王府的人,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至少在这里,他有家人得陪伴,而光绪……想到这里,我又神伤起来。
看着婉贞,她当年该有多么得痛苦,将近二十年了,她仍然无法释怀,刚才在亭子那里的争吵,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心底五味杂陈,恨自己无能为力。
我伸出手,轻拍着婉贞得后背,柔声道:“王爷和福晋,福泽深厚。上天庇佑载瀚,让他得以长大成人,还如此的孝顺,福晋就别再难过了,伤了身子,载瀚也会伤心的。”
婉贞勉强的点点头,笑着:“我知道他永远长不大,永远都只是个孩童。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愿意照顾他一天。自打载瀚醒后,我便开始担心起他的未来。后来斟酌再三,从多方面考虑,王爷和我一致决定,对外宣称载瀚病逝……”
她没有解释下去,但听到这里,我明白了,颜面在皇家是何等的重要,若是传了出去,醇亲王家有一个痴儿,那满朝文武该得怎么看笑话?而且这样做,对载瀚也是一种保护,它这样的身体状况出去,免不了受人欺负。
“王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所别院是王府的禁地,平日除了我和王爷,还有两个下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这十几年来,珍小主是第一个到访的人。”
听罢,我尴尬的一笑。
这个年代的人,做事都是要求规行矩步、一板一眼,当下人的,只需要知道守规矩,只求不犯错。碰上我这么个好奇心重,又有创新发现精神的主,还能守住什么秘密?我内心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