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的厢房靠后的拐角处,刚好隔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她用床单拧成绳子帮莫东篱从窗子逃离。
后来莫东篱一直想不明白,窗子外就是巷子,老鸨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逃的。
现在都想通了,纪舒宴的人在外面盯着,第一时间通知了老鸨,然后又上演了遇到纪舒宴的那一幕。
猫捉老鼠的游戏呀!
纪舒宴那混球太可恶了。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怡红院那是什么地方,他只知道叮嘱老鸨,却不知道女人为了嫉妒可是什么狠毒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如果那天不是莲儿小姑娘心地善良,她早已被人糟蹋了。
倘若真发生了那种事,就算纪舒宴愤怒的杀了老鸨,杀了红玉又能怎么样?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莫东篱依旧带着绅士帽,黑石头眼镜,因此刻糟糕的心情,整个人显得阴沉冷肃。
老鸨还要站在一旁,莫东篱冷声道:“姐姐是个明白人,应该晓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过冷寒,而此刻身上散发出煞气很重,老鸨立刻惜命的离开了。
莫东篱抬头盯着红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傲呀!她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若非自己得知她那清傲背后的狠毒,还真要夸一句‘出水清芙蓉’呢!
因为自己无底线的心软,反而怂恿了某些人的恶毒。如将自己欺骗又叛卖的夏瑛,如因为一枚胸针杀人的……
头好疼,莫东篱紧皱眉头握拳忍受着那抹尖锐的疼,她很奇怪怎么会有‘胸针’之类的记忆。
“先生,你找我做什么?”红玉抱着琵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问。
莫东篱也不打太极了,直接问:“你可愿去海城?”
红玉心思一动,却道:“不愿去。”
“哦,这么说,你是不愿意进纪府做二少的姨太太?”
什么?
红玉无法矜持,霍然起身,盯着陌生的男子,想透过他那副大框石头眼睛,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开玩笑。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这是纪家的态度,毕竟,你为二少守身如玉的事都传到了府里,二少这些年花名在外却没有娶妻的打算,他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总是要着急的。”
这话说得纵然隐晦,但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红玉肩头微颤,居然是纪家的人找来了,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别说是给二少做姨太太,就是做个丫鬟她也愿意。她天天怕,怕哪一天二少从彭城离开了,她又要落入这魔窟,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晚二少重伤,她帮忙料理了伤口,并陪二少演了一出戏,二少要给她银子她拒绝了,她要跟着二少走二少拒绝了,最后,她要求二少允许自己借用他的名头,保自己一个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