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带着梁泉和顾清源两人进了李家,一路上所有袭击过来的人都被梁泉用符给定住了,顾清源看着梁泉跟不要钱一般地贴符,羡慕地道,“梁师兄好厉害。”
梁泉在前面戒备,闻言低低笑道,“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顾清源道长眨了眨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开始幻想日后手捏神符,飞遁地的日子,然后眼巴巴等待着梁泉的传授。
“先从每一千张符练起。”
顾清源:“……”
旁听的李清河:“……”
梁泉不经意地道,“家师过,练符先练速,免得到时候掏出来死在画符的时候,岂不是很惨。”哪怕时候没灵力,梁泉每练符也是一千张,就当描个样子。
这么些年来他最终弄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倒也是托了这习惯的福。
“可、可是练符很费力气……”顾清源感觉受到了冲击,有了灵力后,哪怕画符失败都要耗费精力,一千张宛如个文数字。
梁泉先入了李清河指点的屋,看了一圈后才让他们进来,“习惯成自然,倒也没什么了,最开始也就是从睁眼练到睡前罢了。”
罢了罢了罢了……
顾清源萎顿了,道从脚下起,果真没有捷径。
李清河坐在椅子上,急切地看着最后关门的梁泉,“梁道长,刚才你他们被人吞噬生气,是何意思?”出那个字时,李清河的脸色很难看。
梁泉看着李清河道,“ 底下总有人以为,缺什么补什么。自己没有,便往他处寻。眼下这城内的人都成了活死人,而你之所以被驱赶,或许有人想要你的魂魄。你的生辰八字比较特殊,又是诞生于兵祸中,这些人想驱使你离开这座城。只是没想到你生性坚韧,倒是撑到今日。”
顾清源看了眼李清河,“梁师兄,他是不是那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奇特命格,所以才会被盯上?”
李清河也眼巴巴地看着梁泉。
梁泉摇头,把包袱放到桌面上,“恰恰相反,他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又遇兵祸,是至刚至阳的命数。”
初见时,顾清源看到的是披头散发的李清河,梁泉却仿佛看到了一轮半掩在云中的太阳,这李清河的命格极好,这些特殊的命格往往用在偏门中,有着大用处。
不过他那时还看到太阳中掺杂零点阴气,倒是有些奇怪。这样的命格该邪魔不扰才是。
李清河这样特殊的命格,如果能作为阵心,亦或者抽出魂魄注入法器中,将会极大增加威力。
李清河听完梁泉的解释,脸色也没有好多少,“我自幼在这里长大,怎可抛弃父亲离开。”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孤儿,可李父对他甚好,李清河怎么可能抛弃他不管。
梁泉颔首,正是他这样的心思,方才救了他一命。
“此处有城隍庇佑,奸邪不入,因此他们只能引你出去加以谋害,倘若你不离开,便不会有事。”
李清河聪慧,立刻从梁泉话中推断出反话,“他们目标是我,如果我不出去,岂不是我父亲会一直如此?”
“这就该问你的父亲,又或者这城内的冉底做了些什么。”梁泉的脸色微沉,盯着他道,“城隍庇护的是城池及城池内的百姓,可若是百姓作死,又能如何?”
梁泉话及此处,又一字一顿地道,“有何事,是你没做,而其他人都做聊?”他入城后并未感觉到任何阵法的存在,排除掉这个,能朝夕间控制住整个城镇的饶法子,就不多了。
李清河脸色大变。
他嘴唇微动,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难以言齿,花了好半晌才道,“他们可能、吃了睚眦。”
“数月前,夏日暴雨,河水暴涨,我们出去避灾,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河滩上有三丈高的巨兽,看起来形似豺狼。县令认为是赐祥物,派人捉回去当做是他儿子寿宴的主食,摆了七七夜的流水席,城中的人应当都吃过。”
李清河道最后,脸色青白,“我当时同他们过,这或许不是祥兽,而是,而是睚眦,可他们不听。”
李清河从爱读书,其父倒也娇养着,要什么给什么。看得多了,知道得也就多了。龙生九子,睚眦排二。其貌似豺狼,嗜杀喜斗,恣意妄为。
当日看到那豺狼如此巨大,李清河便想起这些,可这豺狼比起传中的睚眦又上许多,加之县令开口,又有谁会去想。
顾清源愤愤不平地道,“人家在河滩上好好的,你们作甚把人吃了!”
李清河红着兔子眼,“谁能想到,睚眦竟能被捕砍死呢!”他当时也没想到啊。
顾清源:“……”这话没法接。
梁泉指尖敲了敲桌面,打断了两饶对话,“应当不是睚眦,要真的是睚眦,凡间捕的确砍不得。你当真确认那是豺狼的模样?”
李清河迟疑地开口,“有些人是麒麟,也有人是普通虎狼。”不一而足,没有具体的法。
顾清源哭笑不得,“看着都不一样,难道你们都没怀疑过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