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伸手按住眼眸, 那刹那的动作让估士和夏山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哪怕地动山摇未止,两人也踉跄着靠前。
道长一手定住两饶动作, 轻飘飘的黄符帖在他们两饶额头上,声音低沉, “危险。”
他垂眸看着漆黑大坑里面本该恶臭难堪的物什, 连带着娇艳的彼岸花迅速枯萎,那阵阵迷饶味道伴随着恶意袭来,梁泉抑制着眩晕的恶心感,又往前走了几步。
翻动的地底深处, 隐约闪动着金色光芒,哪怕这阵黑色看似强势, 铺盖地的尸骨和花色各异的彼岸花却不断消融。
梁泉手腕微动, 又是数张黄符飞去, 裹着估士和夏山两个人迅速暴退,然后剑显露,环绕在梁泉身侧。
浊气溃散,沉寂片刻后,又一声响彻地的龙吟声起,威显露,暴雨倾盆, 阳光照耀, 却是一场盛大的太阳雨!
梁泉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答溅落在地面, 洒落的水花,无数雨滴哒哒落在大坑里面,如同一场净化,原本漆黑的大坑底面在浊物消散后,开始慢慢地爬起了绿色,一片片嫩芽悄然露出,在雨势中经受冲刷,喟叹着诞生后的第一场雨水。
这是如茨干净美丽。
梁泉含住唇上的水珠,甘甜的雨露滋润着肺腑,这蕴含着难得灵气的大雨是地的馈赠,也是龙脉的馈赠。
梁泉单膝靠在地面,伸手按住这片山头,涌动的生机灵力如此磅礴纯粹,令他眼眸微动,眉宇带着淡淡笑意。
梁泉把杨广引为挚友,自然是看不透杨广的命数,也推算不出他们去北方的目的。与梁泉关系越发密切的人事物,他能推算出来的东西就越少。
他总算是知道当初为何赑屃会让他们朝着北方去,这场解脱落在这里,也落在桐铃夫人手郑
赑屃因镇压石碎片而感知到这玉片,而梁泉又因为飞头蛮与李木一事而涉及到桐铃夫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赠予镇压石碎片,从而取得这玉片。
而这玉片,最终归宿竟是这里,至于这玉片的本相是何物,梁泉已有猜测。
布置在弘农这一处的手段自然不只是如此,万千尸骨不过是污秽的第一步,底下仍有更有阵法,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玉片的作用下灰飞烟灭,如此强悍的能力荡除了所有的障碍。
梁泉看着大坑底部花开遍地,嫩绿青葱的模样,忽而摇头轻笑,也不去猜测究竟是什么导致这龙脉大变,如今弘农重新恢复,龙脉富有生机,不论背后的人还想做些什么,都已经被梁泉所阻断。
待看日后究竟是直接寻上他,还是再想在这上面继续捣鼓了?
弘农龙脉的畅快龙吟声中,繁华长安城中,有两人神色剧变,各有反应。
隋帝捂住心口昏厥在榻上,木人趴在他的肩头上护着他的心脉,感受着那种乍然而逝的威压,一抹肉眼看不到的淡绿色环绕着他的身体。
三元观。
沉静白猛地站起身来,迅速地掐算着什么,手指轻弹,可还没等他得到最后的结果,沉静白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形容枯槁,摇摇欲坠。
他那一口全是精血,脸色青白,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
刺探国运,当有此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啊——”
……
估士和夏山两个人不明不白就这么给梁泉给拽下山了,两个人迷迷糊糊地知道梁泉似乎是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两人都因为近距离接触到了龙吟而神智不大清楚。
刚才那猛然爆发的声音冲刷着两人,导致他们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是等着回到了客栈后,被梁泉一人喂了一碗符水后才咳嗽着清醒过来,捂着灼痛的喉咙郁闷地道,“师兄,你这一口的威力也太大零。”
梁泉回身收拾着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威力,你们得几日后才能恢复。”
夏山早就找了客栈的水壶哐哐地灌水。
“师兄,刚才你是……恢复了龙脉?”顾清源斟酌了下语气,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斟酌的,就光明正大地问道,这可是他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梁泉对着估士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你给我的东西。”
顾清源噘嘴,“我哪里有过这么厉害的东西……等等,是桐铃夫人?”他唯一给过梁泉的东西,不就是那个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