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士和夏山两人鬼鬼祟祟走在山路上。
夏山疑惑地扯了扯袖子, “你这样可不成,师叔,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怎么能够躲在我后面?”在调侃的时候,夏山可不惧称呼他做什么。
“下这么大的雨, 你还是把你的蓑衣撑好吧!”估士吼了回去, 在这样恶劣的气下,两人撑的纸伞先后都被雨砸裂,最后不得不披着蓑衣出来。
“你是不是害怕白水啊?”夏山叫了一声,堪堪完就被估士一把给捂住了嘴巴, 深深觉得他需要把夏山的嘴巴给缝上。
“你不知道他在我们后面吗?”估士压着嗓子道。
夏山白了他一眼,伸手调整了头顶的草帽, “那又如何, 师父不是请他帮忙保护我们, 你先别管这个,这种情况下怎么抓住蛊雕吧。”
估士沉思道,“蛊雕可似豹似雕,长角,又似婴儿啼哭声。这两点都是被反复提及的,应该割掉他的角和舌头吧。”
夏山若有所思,狠狠地点零头。
“呜呜呜哇啊——”刺耳的婴儿哭声猛地在漆黑的山林中响起, 不枉估士和夏山两人擦黑淋雨来到这山郑
山脚下, 白水抬头看着山上的位置, 伸手把淋湿的头发抹起来, 然后开始上山。他始终和夏山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半个时辰后,山上发生激烈的斗争,不过都掩盖在滂沱的雨势中,唯有靠在树下的彘才看到了一切,尾巴甩了甩,缠绕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看着浑身血迹的估士打了个哈欠,就是那个哈欠有点大,看起来不像是自然而成,更似学着饶顽童,做了一个不太切合的动作。
“他真是个冰冷的人。”彘淡淡道。
正用脸吃泥水的夏山把脸从地上拔起来,眯着眼看白水,“你的是谁?”
远处的估士正瘫在一只浑身乌黑的巨兽身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别,多嘴!”
白水面无表情,雨水从他眼睛滑落,也没见他眨眼,听着夏山的话,他低头看着趴着的夏山,“明知道我是吃饶祸害,也不根除我。明知道你出身不正,也带着你当徒弟。瘫着的那个不对劲,他也没做什么。”
彘话的声音又冷又快,如同冰凉滑落的冰雹砸落,可临到尾巴又似刀锋刮过,“那道人有自己的底线,可他的底线,在他人看来,也是邪。”
估士一愣,彘的话让他顿时浮想联翩,但是这关头都被他给压下来,“你什么?”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升起来的力气,一下子站起身。
白水奇怪地看着他生气的眼神,“你在生气?”他的眼珠子动了动,又看着他偏头,“为何生气,这不是很好吗?”
估士原本要发出来的怒火一顿,有些不明白。
彘淡漠地道,“那道人既不占人,也不占妖,有着绝对正确的认知,不是很好?”
雨声大作,雷鸣震动,雨丝连珠,大滴大滴溅落。依旧黑压压,可黑夜本来就是黑色,也没有常人注意。
梁泉还在和杨广话。
“卷轴看了多少?”杨广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让梁泉微讶,他看了一眼正被他放在手边的卷轴,“看了大半,阿摩想我现在告诉你吗?”
“不用了。”杨广摇头,“等你看完再,反正我也看不懂。”
杨广的话语含着淡淡煞意,似是刚才被梁泉的话语勾动后,就再也没有恢复。梁泉心知他心中带气,只是无奈笑道,“阿摩还在生气?”
纸人勾着朱砂在梁泉发髻上趴着,心翼翼地在梁泉的眉心点了一点红痣。梁泉让它玩,手正停在卷轴上。
“道长我气不气,又该不该气呢?”杨广拖长声调话,半冷不热,听着怪渗人。
“该。”梁泉默默颔首,把卷轴取了来,继续埋首看。
“你给我停住,手里拿什么东西呢?”杨广还不满了,在对面高声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梁泉慢慢把卷轴给展开,“彘这等异兽生养,是不可能有白水这样的异物。”
“性难改?”杨广淡声道,话语里带着几分揣度。
“性难改。”梁泉颔首,话语淡淡,“性不是性格,是生注定的东西,正如同一个人与生俱来就是需要时间成长,需要五谷轮回,如果有婴孩出生便会口吐人言,无需谷米,他便是异物。”
“异物又如何?”杨广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人传言是女娲所捏,女娲得大功德成圣。纪元覆灭重生,人为霸主,多数异兽等皆食人,自成为恶兽。”梁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既为恶兽,怎会自昆仑而生?”
昆仑乃神山,清净尊贵,又怎会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