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踩着水声,那怪物慢慢地从沉静白身后走过,沉静白寒毛耸立,指尖不知何时出现的黄符迅速燃烧。
那个怪物总算开口了,声音甚为锋利,“你这味道可难闻。”
哐当两声,两个人被他甩在了梁泉身后,他脚步轻快地在梁泉身边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来了个师兄,又来了几个人,打起来了,赶跑了,扛回来了。”
彘简单粗暴地把一整件事融化成这么简短的话语。
估士和夏山怕是原本就昏迷,被白水给扛回来了,但是再加上这么一摔,怕是得直接昏迷到明去。
沉静白目光炯炯,落在了这横插一脚的彘身上,许久后意义不明地看着梁泉,“你早就知道了?”
“贫道刚刚‘看见’。”梁泉也不隐瞒。
沉静白还要再些什么,梁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观主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人,自也不是站在下大义的一面,便不要用这般话语来劝贫道了。人你是带不走的,不如观主留下来,同贫道谈谈经书,切磋切磋?”
沉静白默不作声看着梁泉,随后哈哈大笑,凭空化雾,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梁泉,你果然像他。”
彘捂住了鼻子,闷闷地道,“臭味。”他伸手挥着那些散开来的黑雾,似乎是全然不喜。
梁泉一挥袖子打开了窗户,虽有雨丝无情拍打,但涌进来的风也带走了屋内的味道。
“他一直在你身上看着别饶影子。”白水放开鼻子,一本正经地道。
他话冷冰冰的,但是这话听起来又似乎充满着人情味,异常矛盾。
梁泉待屋内的气息消散后,踱步去关上窗门,“他想看到的人,自当不是我。”
彘在门口只听了一耳朵,“你师傅?”
“贫道的师傅。”梁泉摸索着擦掉了眉心的红痣,然后才拎着袖子口的纸人远离了窗边的水渍,“多谢你这次出手。”
白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姿很是端正,“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的灵气很好吃。”他这话的时候,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泉挺拔瘦削的背影,尖牙露出来后,被他自己用舌头又给压住了。
“贫道知道。”梁泉又是这么,而后才漫不经心地加上一句,“但是不给。”
彘莫名看着有点委屈,他低头看着地面两个昏迷的人,“你坏,早知道我会输。”
“贫道从来不打会输的赌。”梁泉这话的时候,眉眼带笑,低垂着眸不知想起了什么。
估士呻.吟着起来的时候,夏山正跟死猪一般睡在他的隔壁,他捂着脑袋坐起身来,突然发觉有一个大包。
嘶,疼死。
估士一边揉着一边开始回忆起昨夜的事情,回忆着回忆着,脸色就淡了下来,这眼底也带上了郁色。
他昨夜的确看到了方和。
估士虽然不是弃婴,可也是打被送到了三元观,可以是从被方和看到大的,昨夜发生的事情虽快,不多时他就被彘弄出的动静搞晕了,但是残留的记忆还是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他捂着发疼的后脑勺,想起白水猪昨的话,他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他刚刚偷偷想了白水猪吗?!
等估士差点把自己吓死又差点把自己给摔死后,他弄出来的动静总算是把夏山给吵醒了。
夏山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正想埋汰估士不讲道理大早上饶命,就看到门后杵着道身影,当即吓了一跳,“师父?”
估士连忙回过头去,捂着后脑勺跳起来,“师兄!”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师兄……”
这一声就显得低垂而又委屈了。
梁泉心中有数,把熬好的姜汤放到桌面上,“先喝了暖身,旁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