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齐峰马车到了秋月馆,他是被车夫架着下来的!
其面色发白,也不呕吐,只是紧皱着眉头想要干呕,而且嘴巴紧闭,嘴里虽然传出声音,一副想说话的样子,然而那完全就是呓语!
张徒傻了!
这是啥啊!
不是说去赴宴?咋回来就变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张徒忙喝问车夫,车夫唯唯诺诺,“主人上车前还是好的,坐在车上时还能说话,只是想来饮酒饮多了,方才这般模样。”
张徒不信,着实不信,齐峰喝过多少酒?甚么酒能让他这么着迷,让他一个谨慎小心的人喝醉?这一点儿都不合理!
任谁也想不到,两杯酒,区区两杯酒,齐峰就醉了,当然,也跟一口闷有关,关键还是酒精劲儿大上头,害人不轻。
张徒忙令下人去煮醒酒汤,使美姬为齐峰更衣,伺候着齐峰睡下。
摸了摸齐峰的呼吸,一点问题没有,再试试齐峰脉搏,跳的快而有力,完全不是中毒的模样,而且闻着齐峰身上确实有酒味,张徒就放心了,教护卫在门口护着,美姬在内中伺候着,一众人便放心睡下了。
而齐峰则是有苦难言。
脑袋昏沉,胀痛,腹中宛如翻江倒海一般,而且是时不时得来一下,教齐峰根本睡不过去。
过了不久,齐峰感觉自己被喂了醒酒汤,腹中的火烧火燎虽然轻了许多,然而却又有了呕吐的欲望。
折腾的齐峰浑身不得劲儿,然而就一个好处,齐峰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再想起钟衍说的什么二人寻他喝酒之类的话,他身上全无一丝寒意,而且感觉如今要是那二人真来寻他,他一剑便能将那二人杀了……
齐峰半夜又吐了两次,直到清晨方醒来。
浑身酸痛,脑袋胀痛,腹中空空,喉咙干涩,一身的不舒服,就连精神头也不好,然而浑身就是一股子发热的感觉,且心中毫无惧意!
齐峰耷拉着眼皮,不由得轻叹一声,“好烈的酒!”
张徒闻齐峰醒了,忙来拜见,“主人,昨日……”
齐峰道:“敬之,汝可知我昨夜饮了几多酒?”
张徒小心的去看齐峰的面色,但见齐峰皱着眉,闭着眼,揉着头,没有什么发怒的征兆,遂小心翼翼道:“依某之见,亦依主人酒量,想来一坛多是有的。”
齐峰闻的这话,不由得轻笑一声,“一坛?不对,再猜。”
“莫非近乎两坛?”
齐峰长叹一声,“只有两杯子,一杯极烈的酒,另一杯则是更烈数倍的酒!”
张徒愕然,两杯却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
齐峰忽然道:“不行,今日我得去寻那公孙策,此人手上的烈酒是个好东西!”
张徒想要劝说齐峰莫要沉迷于饮酒,但是这话又不敢直接说出口,因此旁敲侧击道:“主人,唯恐饮酒伤身也……”
齐峰淡淡的看了张徒一眼,“因先前之事,我前日不得安眠,每日晚间,不得安宁,汝可知?”
张徒深深的低下头去,以示知晓。
“但因这烈酒,身子虽有些酸痛,却是养神,教我心中无几多烦忧惊惧之心,汝觉得这般不好?”
张徒忙躬身拜道:“属下不敢,有益于主人身体的,一切皆是好的!”
齐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徒是忠心的,因此不再多言,“便如此罢,待过了午间,我再去寻那公孙策,此人往来寻我,想来也是为了兜售这等烈酒,只不知这烈酒作价几何。”
张徒道:“主人出价时切莫急切,不然倒容易让这厮提价。”
齐峰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且去罢,我再思虑一番……”
“喏!”
待张徒去后,齐峰皱着眉揉捏着脑袋,这酒虽能让他忘记惊惧,然而身体上的不舒服,他也是能感受的到的,尤其是这脑袋胀痛与浑身的酸痛,着实有些难受。
齐峰长吐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几日。田章将有回信了,待其信至,便有计谋对付钟衍,其时钟衍一死,心魔便无,只是这段时间,却需饮些烈酒来度日……”
他不是爱上烈酒的口感,他是爱上了烈酒的功效。
纵烈酒将其搞的浑身都不舒服,然而一想起每夜从脚底到头皮的寒冷来,他顿时觉得,这点痛苦,也是能受得了的!
况且这般清亮的好酒,根本性无有其他下药的可能!
这个时代的毒药,比较有特点,要不颜色不是正常色,要不药粉,毒药粉的颗粒没有那么好,若是倒在液体中,很容易让人看出明显的浑浊!
至于液体毒药,那都是各种颜色的。
所以齐峰根本不担心烈酒的安全。
“这是好东西,必须买过累来……”齐峰颇有些烦恼,“只是不知道,这酒甚么价格,那公孙策是从那弄来的……”
齐峰长叹一声,强制自己不去乱想,长叹一声,躺在榻上,也无心去与两个美姬共同进行一场从头到底的运动,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在他心中,这酒必须拿下!
至于钟衍这边,大清早的的便收到了被书信包裹的室友石子。
钟衍览毕,心下轻笑,段希这既是示好,也算是邀功,毕竟做了事,那有不向主家露脸的?
不向主家露脸,那怎么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好证明这三十坛酒的钱不是白花的!
钟衍没法回信,也不想回信,也没见到来人,正好省了打发钱。
心思依照齐峰的脾气,看到好东西,岂能没有占为己有的心思?
当然,在大梁,他只能花钱买,这毕竟不是他作威作福的地方!
钟衍心思,其时要不要抬一抬价格?
这个实在简单,教季诺扮成也要买烈酒的商人,其时只消抬价便是了。
钟衍有些后悔把这三十坛子酒的价格定的这么低,然而木已成舟,钟衍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还是要脸的,但是要脸没钱啊!
岂能啥好事儿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