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线生机，便是为了年纪尚小的阿羡，衡阳长公主也绝不会放弃。

她留在了那里，只会是因为没有旁的法子了。

这些年，衡阳已经成了太后的心病。

她会念念不忘，不光是因着那是她心爱的孩子，更是因为太后心底有愧。

每当深夜梦回，太后总会想，若是当年她没有阻拦过衡阳，而是给她寻了这天下最好的武夫子来教她，那现在，她的衡阳是不是就还在？

旁人都道她太过疼爱衡阳与莫羡，可只有太后自己知道，这都是她自己欠的债。

“这回没有了林医官给你打马虎眼，你可得好好用药才是。”太后浅笑，心底却越来越痛，既是拦不住，那便只好放手了。

她实在是，不敢在赌一次了。

莫羡：“……”

唉，没了林医官给打马虎眼的那个大约是她外祖母，她只怕自己身子太好反倒是会吓着人家老太医。

那多过意不去啊。

说不准还得把她外祖母给吓一跳呢，只盼着到了那个时候，她外祖母能不追究她的欺瞒才好。

莫羡半垂着眸，掩去了眼底的微妙神色，闷声回道：“会的会的，我晓得的，您老人家就不用时时盯着我。”左右这身子除了弱些，又没有旁的毛病。